第166章 重啟(第2/5頁)

裴禮賢不動,他感覺疼,肺腑都在疼。

裴文宣親自上前,從他腰間取下了家主令,剛剛拿到,這人就一口血噴出來,直直倒了下去。

血濺到裴文宣身上,他拿出手帕,擦拭過白凈臉上的血滴,轉過頭去,直接吩咐:“調裴氏所有家兵集結,裴曉令護城軍南城等候。”

裴家亂成一團時,蘇府院內,到呈現出一種額外的安寧。

蘇容卿步入蘇閔之臥室之中,蘇閔之正在練字,蘇容卿進屋來,端端正正跪下:“父親。”

“知道我叫你來,是為什麽嗎?”

蘇閔之沒有擡頭,筆尖在紙上緩緩畫出一橫。

蘇容卿聲音很輕:“知道。”

“你的事兒,你大哥同我說了,你以往一貫是個知道分寸的孩子,我想不明白,”蘇閔之擡眼,看向蘇容卿,“你怎會還不如你大哥懂事?”

蘇容卿不動,蘇閔之見他神色並無悔改,他皺起眉頭:“太子是中宮嫡長子,論長論嫡,都為正統。品學氣度,都無可挑剔。柔妃什麽出身?肅王什麽品性?你這是在做什麽?”

“之前你朝堂上與裴文宣爭執,我已覺有異,但我當你是……”蘇閔之抿了抿唇,將筆一甩,只道,“年少沖動。你對平樂殿下的心思我知道,可人已經嫁了,你如今這是做什麽?”

“父親?”蘇容卿愣愣擡頭,他從不知,自己的心思竟是家裏人都知道的。

蘇閔之似是覺得愧疚,放輕了聲音:“你在學院三年,年年考校,平樂殿下只要在場,你都要特意表現。每次入宮,只要平樂殿下在,都要特意打扮,容卿,我是你父親,知子莫若父,你與殿下不合適,我也想你不會出格,未曾點醒。可你到底是怎麽了,我如今,已經看不明白你了。”

“是我,愧對父親教會。”

蘇容卿深吸一口氣:“只是兒子以為,李川,的確不適合當皇帝。”

“那肅王就適合嗎?!”蘇閔之見蘇容卿不肯妥協,不由得帶了怒意,“哪裏有完全適合的君主,君主,是鎮國之器,不在於強,只在於穩。”

“可他不穩。”

蘇容卿神色平靜:“父親,其實平樂殿下所作所為,皆為太子指使,就連柔妃提出稅改,其實也是太子為柔妃設套,父親說的,兒子以為甚是。君主在穩,臣子在才,肅王雖然品性不好,出身不正,但他掀不起什麽風浪。可太子呢?”

蘇容卿擡眼看向蘇閔之:“如今太子,還未登基,已將朝堂攪了翻天覆地。若他登基,父親何以可制?”

“那也不是你操心的事!”

蘇閔之低喝出聲,正說話,蘇容華便從院外走來,他聽裏面爭執,便悄悄繞到了後窗,躲在後窗看蘇容卿和蘇閔之說話。

他雖然告了蘇容卿,但也擔心蘇容卿被蘇閔之打死,蘇閔之對蘇容卿之嚴厲,他從小知道,而這份嚴厲,還有幾分因為他這個老大不成器害怕小兒子重蹈覆轍的恐懼在裏面,所以蘇容華對蘇容卿,總是多了那麽幾分愧疚。

他在窗戶偷偷聽著他們的話,就等著蘇閔之出手去攔。

蘇閔之罵完蘇容卿,他氣不打一出來,伸手就去端旁邊的茶水,還未碰到茶杯,就聽蘇容卿出聲:“我想助李誠登基。”

“你說什麽?!”

蘇閔之驟然回頭,衣衫打翻了茶杯。

蘇容卿站起身來,去給蘇閔之倒茶,他一面倒茶,一面道:“問問父親的意見。”

“我絕不同意,”蘇閔之氣得懶得再說,指了門道,“你自己去領罰,這種念頭你想都不要想!”

“那,”蘇容卿端著茶,跪到蘇閔之面前,將茶舉過頭頂,“兒子不想了,還請父親息怒。”

蘇閔之看著蘇容卿的模樣,他遲疑了片刻,終於還是放軟了態度,舉起茶杯,抿了一口,緩慢道:“你想明白就好,容卿,不管如何,太子殿下是君,我們是臣,只要太子殿下沒有做出什麽違背天德之事……”

蘇閔之說著,舌頭便有些僵硬了,他感覺周邊漸漸暗下去。

“容卿?”

蘇閔之有些慌起來,蘇容卿趕忙起身扶住他:“父親。”

“我……我怎麽看不到了?”

蘇閔之慌亂起來:“快,叫大夫。”

他說著,也慢慢開始聽不到周邊,蘇容卿扶著蘇閔之,提了聲:“父親?”

蘇容華躲在窗外,這時他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。

他隱約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,他屏住呼吸,退到假山後的林木之間。

蘇容卿將蘇閔之扶到床上,等蘇閔之倒在床上時,他已經徹底不能說話了,

“父親,”蘇容卿擡手將他被子掖好,聲音溫和,“您休息一會兒,等我辦好事,我就回來。”

說完之後,蘇容卿臉色瞬間冷下來,他擡手從蘇閔之身上取了家主令,起身走了出去,他剛出門,就看院內已經長廊上都布滿了他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