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87(第4/6頁)

司姐嘆口氣:“豆豆,你不是什麽小姑娘了——記得給你的子宮頸戴個套。對了,待會查工作郵件。你上周的不行。”

剩下的時間,趙想容和那群新認識的紈絝朋友做自我介紹,嘻嘻哈哈的進行自拍和打鬧。

剛剛那個國內的陌生號碼執著地來了好幾通電話。

旁邊的人也看到了,問是誰。

趙想容已經有點隱約猜出是誰,但她沒有接,也沒有不接。就是任手機繼續震,說:“不熟。”

巴黎飛米蘭只需要一個多小時,但落地時也已經深夜。

一行人沒有進米蘭城,住到附近米蘭附近的馬焦雷湖Lake Maggiore的風景度假別墅。

突發的旅行,她沒帶任何行李,但同行女人們的護膚品一應俱全,趙想容卸完妝倒頭就睡。清晨醒來,發現窗外就是一整片靜謐而光亮閃閃的淡水湖。她玩了會微信,Patrol昨晚問安全到家了嗎,她回了個ok。

兩人都默契地忽視昨晚的晚餐話題。

趙想容穿著白浴袍下樓。早餐是河粉,她聽阮妹說他們中午準備到米蘭市內吃飯,隨後血拼。她也漫不經心地點頭,反正自己是來散心的。

越南人包了一輛雪白色的加長白色勞斯萊斯,趙想容坐到車上,用英語摻雜法語跟他們聊天。越南人都會英語。

她手機再次響起,是個法國號碼。

趙想容撇撇嘴,她的猶太房東未免太熱情,之前送來一大塊熏牛肉,她沒吃,轉手送給門衛。因此留了大堂的電話號碼。

此刻接通,電話那頭用法語打了招呼,日安女士。

她也用法語回了句,打算先聽聽看對方用法語講什麽,聽懂的話,就進行簡單粗暴的交流。如果聽不懂,就扔給阮妹,讓她幫自己翻譯。但車裏的幾個女人說話突然聲音大起來,她扭過頭,原來他們正路過Santa Maria delle Grazie教堂,一個用棕紅色磚石砌成的教堂,那裏收藏著達?芬奇的名作《最後的晚餐》。

趙想容探身跟阮妹聊幾句,再繼續接電話。

四周有點吵,她用力把手機壓在聽力更好的耳邊。

那端沉默幾秒,“嘿,”他冷靜地說,“你現在更想聽我跟你講中文還是英文?我是周津塬。”

趙想容的心頓時狂跳起來。

周津塬簡單地說:“我現在人就在巴黎。你在哪兒?”

趙想容回過神,她看著窗外的米蘭街景,一時只覺得極度荒謬卻又極度好笑。她想,幸虧自己沒回家。

周津塬又說了句什麽,趙想容噗嗤笑了,她輕佻地說:“來,寶貝兒,賞你個機會,讓你猜猜我現在正在哪兒?”

周津塬的聲音一下子變輕了:“你……回國了?”過了會,發現趙想容沒有繼續說話的意圖,略微提高聲音,“你確定嗎?你躲了我那麽多天,掛掉我那麽多電話,等我終於跟著你到法國,你依舊不打算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?”

趙想容聽清了。她緊握著手機,另一只手對著眼前空氣狂扇好幾十下,想象那是周津塬的臉。

周津塬卻很快地改口:“對不起,收回剛才那句話。我替你罵,周津塬是無恥下作的混蛋。很好,我們走完既定的流程——你現在到底在哪兒?”

趙想容已經鎮定下來,她倒過來,開始戲謔地模仿他平時說話那一股寒冷鎮定的口吻:“君子之交淡如水。你不要問我在哪兒,你要自己弄明白我在哪兒,否則,你就是頭腦簡單的蠢貨!”

巴黎的門衛看到周津塬擱在桌面手背上的關節凸起。

周津塬被氣得眸光直沉,他控制著語氣,溫和地重復一遍:“我現在多的是時間,我在你家樓下,不會再去其他任何地方。”驟然想到,趙想容根本無法在電活裏分辨他語氣,索性恢復平常的聲音,“請告訴我你在哪兒。”

他頓了下,再很快地補了句:“至少別討厭我好嗎。”

如果,趙想容下一秒任性地扔了電話,周津塬甚至能預判到他會怎麽失控。但真的沉默了很久,他聽到她輕快地說:“我現在不在巴黎,我在意大利!”

意大利?周津塬心裏一松,卻又不自覺地微微皺眉。他腦海裏轉了下,繼續說:“哦,意大利的威尼斯?米蘭,羅馬,佛羅倫薩,那不勒斯,比薩,都靈……”

隨著他不假思索把地名報出來,趙想容倒也有點服氣。她這時已經下車,同樣準備購物。而在一個個地名滑過後,她厲聲說:“米蘭。滾!”

掛了電話。

周津塬重新到戴高樂機場,將來程的動作重復一遍。

他買機票時有過幾分懷疑甚至惱怒,趙想容是故意躲避自己才去意大利。但是心中理性的聲音提醒,趙想容應該不會關注自己在國內的動態。

她的心,已經遊離在他們的故事之外。

而周津塬在飛機前排重新落座,突然又想起,也許,更為理性的方式是留在巴黎,等她回來。趙想容應該只是短途旅遊,他為什麽也要如此多事地,跟著她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