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84(第2/5頁)

趙想容伸出手,又想摸周津塬的頭。

周津塬在半空中一攔,他冷冰冰地追問:“我的問題出在哪裏?”

趙想容哼了聲:“你發現沒有,咱倆只要不上床,每次相處都好像吵架。”她伸了個懶腰,又靠在他身上,“好啦,我今晚已經被你弄哭過了,不想聊這麽深奧的話題。不過,親愛的,你這人最大的問題,就是光肯在嘴上說愛我,又不肯跟我出國。”

……原來僅僅為這個。周津塬的心稍微一松。他沒再說什麽,用手指抹了下塗黑的鏡框後面。

趙想容真正決定做什麽事,懶得打折扣。她找來三根油墨筆,一次性地徹底摧毀他們之間所有的留言。

周津塬緩慢地從兜裏掏出紙巾,把指尖沾染的油墨擦掉。以他的脾性,即使多疑,卻無法反復追問“你愛我嗎”這句話。頓了頓,他只說:“去巴黎能解決我們的一切問題?如果你認為可以,我會陪你。”

趙想容沒接這句話。她邊打著哈欠邊抱著他胳膊,看上去非常困。

婚紗照的相框是金屬制成,異常沉。周津塬和保安花費了點力氣,將相冊鏡框,平躺進車的後備箱。

回她公寓的路上,他主動逗著跟她說話:“看來我剛才不夠努力,讓你半夜還這麽無聊。”

趙想容拋給他一個眼神,又開始玩手機。

她的公寓,維持老樣子。工作性質,趙想容總能收到不少時季的鮮花,時尚專欄作者出版的新書,拆不完的快遞,以及不停往家裏拖回來的一些攝影道具和幹洗後的借衣。

趙想容花了二十分鐘卸完妝,跳到床上,又被周津塬強行翻過身。

“我會從科室裏拿些酒精,試試看把你用筆塗黑的地方清理掉。”他捏著她下巴,“你以後毀東西,請優先毀自己那一屋子的衣服和包,別碰我的私人物品。”

趙想容挑挑眉。曾經被周津塬極度嫌棄的結婚照,他現在說是屬於自己的私人物品?

周津塬剛要回答,床頭櫃的手機連續震動了五六下。

蘇昕發來短信,她問:周先生,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,可不可以……見一面?

周津塬一動不動地看了幾秒屏幕。他沒有碰手機,卻稍微緊了緊手指:“你聽到我說的話,合影屬於我的私人物品,我愛你,但你少碰它。”

趙想容被他的手固定著下巴,根本看不到手機。她掙紮說:“我建議你滾去跟蕭晴學學。她跟她老公最後的表白,說得格外動聽。”

周津塬深深地看她一眼:“我要是把自己的女人也玩兒進了急診,後半輩子在醫院就更出名了。”

趙想容伸手就從旁邊摸起絨毛枕頭,墩在他臉上。她力氣不大,他懶得躲,趙想容不停地用柔軟枕頭按壓著他的臉,直到手臂累了,怏然扔開。

周津塬把她拖過來,攬住她的腰。

周津塬下午照常出門診,上午約了個胃鏡,檢查之前的吐血。他斜靠在趙想容旁邊小憩,睡得很沉,直到再次被手機響鈴所吵醒。

這次是趙想容的手機在響,來電是viki之類很二流的英文名。周津塬叫醒趙想容,看自己時間差不多到了,就去洗澡。

房產中介打電話。出售廣告掛了幾個月,有買家看上他們結婚時的那所公寓。

買主算半個熟人。趙想容曾經讓塗霆去勾搭的一名畫家,他在拍賣會上賣出一批畫,打算買房安置自己的新繆斯小情人。

畫家對公寓的豪華裝潢很滿意,但依舊試探性地問能不能講價。當周津塬擦著頭發走出浴室,他看趙想容滿臉嫌棄,走過來。

趙想容卻盯著周津塬的手指:“嘿,你的戒指怎麽不見了?”

周津塬聞言低頭看了眼:“昨晚被只狐狸銜走了。”

話雖然這麽說,他示意她去看床頭櫃。

趙想容扭頭,屬於他的男款金戒,好端端地擺在裝首飾的金屬托盤裏,靜止得就像個藝術品。

在她昨夜那麽用心勾引他的情況下,這人意亂情迷後,居然還記著收好自己的金戒。

周津塬淡淡說:“因為我不屬於丟三落四的性格。不像某些人。”

“你這句話我沒法往下接,畢竟,我只是一只狐狸。”她咧嘴一笑,周津塬的心跳又似乎漏了一拍。這是新奇的角度,他站著,趙想容放松地靠在床頭,笑嘻嘻地看著他,那笑容和身姿都很熟悉。

他幾乎忘記在昨夜,她花瓣般的嘴唇吐出“騙子”兩字,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冷靜與深刻。

趙想容又補充了句:“以前沒見你戴首飾,但給別人挑首飾和自己戴都細心。果然,從小學習能力強的人,做什麽和想什麽都很到位。”

周津塬低頭戴上戒指,他才說:“你現在正對我溜須拍馬嗎?”

這男人,童年也被關進小黑屋,疑心這麽重。趙想容保持著笑容,嬌滴滴拖長聲音:“我剛剛看到你嘴角有點翹起來了,有人喜歡被表揚但不想主動承認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