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69(第2/4頁)
趙想容往旁邊擡頭,看到周津塬,立刻把腰挺直。
有第三個人在,他倆抹去真實的表情,裝出和睦態度。
周津塬稍微彎腰,他撐著車身,隔著小芳和趙想容禮貌地對話。
“你和你朋友不進我家坐坐?”他問,又看了小芳一眼,“您很眼生,貴姓?”
趙想容不耐煩地說:“別問了,她跟你有關嗎?”
周津塬“哦”了聲,不再說話。
“你做了那……什麽手術?”趙想容含糊地問,她沒摘墨鏡,周津塬看到自己的臉在她的兩個鏡面上有古怪的倒影。
“對。”他沉靜地承認了,“反正你也不會原諒我。”
趙想容想說他瘋了,她很快露出個微笑:“你確實是孤獨終老的命。“又說,”趕緊的,讓前面的人給我的車讓道。”
周津塬假笑一下,隨後走開。他對警衛說了一句,前方阻攔杆緩緩升起。
周津塬這次繞到趙想容這一邊,低聲說:“如果你願意給我生孩子,三個月裏還有可能受精。我的孩子只會讓你生。”
趙想容嗤之以鼻:“呵,你回家繼續做夢。夢裏,你能找一萬個女人給你生猴子。”
周津塬聞著他熟悉的那股香水味,他很冷靜,甚至是審視地看著她。“我不想找其他的人。”
趙想容沉默幾秒。她伸出食指,從精致的眉宇中間,把那大墨鏡沿著鼻子往下撥弄,露出她的大眼睛:“你現在無論說什麽做什麽,只會讓我覺得特別可笑。我是來看你笑話的。”
周津塬突然一伸手,把她臉上的墨鏡奪走,給自己戴上。
趙想容下意識地把身子探出去,就被周津塬抓住手腕,直接從車窗裏抱出來。她嚇得尖叫。
小芳根本拉不住,迅速地繞下車。
趙想容從周津塬懷裏跳出來。
“周津塬!你就算再瘋,這一次次的也太過分了吧?”趙想容的心理防線有點崩潰,她咬牙說,“你真要咱倆撕破臉麽。”
周津塬說:“容容,我也不跟你假正經。咱倆結婚七年,你知道我什麽性格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!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,就是我當初為什麽不先出軌!你把我一個人扔在一邊,十幾天,甚至半年,我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對你忠誠,我真是太蠢了。”
“我當時必須工作。”周津塬壓低聲音。他看到小芳,皺了皺眉,把趙想容往自己這裏一拽。
他不在乎自己的隱私,但很在乎和趙想容間的隱私,“你去問我們院的醫生,住院醫生的工作強度多少……”
“別拿醫生開脫。我煩透了,結婚幾年,我大部分時候都像和屍體一起生活……”趙想容說完後愣了下,她狐疑地問,“你笑什麽,我說錯了嗎?”
周津塬收起笑容,帶著點不自覺的溫柔。
“這個工作的性質就是這樣,所有的人都必須如此。”周津塬說,“醫生沒有可能自由地安排工作時間。”
趙想容譏諷地說:“關我什麽事?我為什麽要和你再捆綁在一起。”
“得了吧,你沒和我捆綁在一起。”周津塬冷冷地說,“幾年前,我五一在家寫論文,整整兩個多月沒有看到你的人影。後來一問嶽父才知道你出國旅遊。我多少次回家,你都在外面和你朋友玩。你也只有生病時,才想到我是醫生。”
兩個人當年吵架的次數太多。周津塬總是在醫院,趙想容有段時間也是天天在外面旅遊和出差,周津塬不太理解她工作的性質,覺得她在玩。
“我為什麽要在家待著!”趙想容漲紅了臉,“我跟你說話,你從不回應——我早就懷疑,是不是你在看那些手術照片和許晗信件的時候才會高-潮?”
他們面面相對,瞪著彼此,眼睛裏同時閃動著怒火。
小芳走過來,把趙想容拉走。“離她遠點。”小芳冷淡地對周津塬說。
隨後,小芳的車沒有停,很快地拐到旁邊的車道。
晚上,趙想容去旁邊的酒店,打包了花膠雞湯和幾樣青菜。
她把外賣盒子扔掉,換成家用的保溫杯裝了一下。塗霆說父母和大姨都被打發走了,他明天就出院。明天早晨有時間,兩人可以來醫院見一面。
第二天一大早,小芳又載著趙想容去醫院。
趙想容把保溫盒放在座位旁邊,望著窗外還沒亮起來的天空。
她突然說:“他這麽一鬧,原本答應好陪我散心的假期,肯定又要泡湯了。”
小芳說:“你說的是塗霆,還是你前夫?”
趙想容淡淡地說了一句:“我說的是你爹。”
小芳反應了很久,詫異地扭頭。她吃驚地說:“你怎麽罵人。”
無法相信,趙想容這麽嬌媚美艷的長相,罵起街這麽不動聲色地難聽。
塗霆做了核磁影像,他腰椎最後三節,有退化性的病變,但終於能坐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