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54(第3/3頁)
蘇昕想到她衣櫃最下面趙想容的紅裙,她曾經發誓,不會變成趙想容那樣不知進退的女人。如今,她被周津塬的態度逼到極致。
“是因為許晗嗎?還是因為什麽,你給我一個理由……”她想說話,但喉嚨幹涸。
周津塬什麽也沒說。
過了很久很久,蘇昕身後的門突然打開,蘇母下來找女兒。
她大聲地問:“昕昕,怎麽回事?是不是周醫生不要你了?你跟著他的時候,還是黃花大閨女啊,他這樣就是白眼狼,天打雷劈!哎呦,我好命苦啊,唯一的女兒被人騙。”
蘇昕的淚水一下子憋回去,她狼狽地把母親往裏面推:“媽,媽,我們沒事,回去說,回去說。”
她母親氣喘籲籲地問:“是不是周醫生欺負你了?我跟你說,他要是敢欺負你,我第二天就去醫……”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,眼睛看著前方。
蘇昕也回頭,周津塬撐住門,他看著她們。“我問了同事,你母親的情況,不太適宜腎移植。建議你再考慮一下。如果你母親需要□□,我會幫你們家問問。”他低聲說,那冷淡表情在蘇母和蘇昕眼中像鬼影。
周津塬說完後,把門輕輕地帶上,開車走了。
回到家,周津塬洗完澡,又準備去醫院查房。
他每年會趕在暑假青少年矯正脊椎的高峰期,休完上一年的年假。趙想容以往總是催他休假,她覺得,兩人應該多一點時間去相處。而周津塬都會很不耐煩,和她相處,是比寫論文更浪費頭腦的事情。
今年,周津塬不僅寫不出論文,離婚所帶來的那種快樂,也已經走到邊際效應的盡頭。
周津塬再回父母家,是因為他爺爺明天過壽,他母親特意讓人來醫院把他堵住。
他這幾天沒刮胡子,頭發長了,就像在荒島待了半年的落難船員。明天去探望自己爺爺,周津塬就在下班路上的酒行,隨便買了一瓶紅酒。去年這時候,趙想容可是提前半年,送了足金煉造的金豬。老太爺很高興,直接在寺院前擺著。
吃飯的時候,他除了動筷子 ,什麽也沒說。
周津塬父母沉默地看著胡子拉渣的兒子。
周家的小輩從政,經商乃至到演藝圈,幹什麽的人都有,但三輩人裏,確實就出了他這麽一個醫生。
周津塬以往讀醫學院和當住院醫生,這兒子就等於在地表徹底地消失,誰也找不到。
過了會,周母試探地開口:“怎麽瘦了。現在家裏有人做飯嗎?”
周津塬懶得多說的樣子:“吃食堂。”
周老爺子是很火眼金睛的:“後悔了吧?”
周津塬微微冷笑,聲音有點沙啞:“我後悔什麽?趙想容以前在家也沒給我做過飯……”
他自己止住了。他父親都沒提趙想容的名字,他反而解釋那麽多,顯得多此一舉。
周母繼續關心地問:“你現在的女人給你做飯嗎?”
周津塬把西蘭花放進嘴裏,撒謊時神色從來不停:“偶爾做。”
周老爺子又無風無雨地開口:“趙想容現在交了個男友,是個明星。”
周母也聽說過了前兒媳的八卦,她蹙眉說:“這趙想容肯定就是個閑不住,以前就四處玩——你倆現在還有聯系嗎?”最後一句是問兒子。
周津塬平淡地回了句:“能讓我清靜吃飯嗎?”
周母不放過兒子:“人家趙想容還知道找個年輕的,你找的那個,聽說家裏總有人生病,別是什麽遺傳病?你是醫生,很多事情自己想清楚。”
母親不停地說話,周津塬忍耐地說:“趙想容的身體更不好。”
周母瞪著兒子。周家能忍趙想容已經是極限,何況,周津塬以前和趙想容鬥法,他倆每次回來,一個賽一個的精神。尤其是趙想容,珠光寶氣地往那裏一坐,非常提氣,就是艷壓其他家的媳婦。
周津塬倒沒這麽愛打扮,但是他穿邋遢了,趙想容絕對不放他出門。
如今周津塬一個人回家,周母只覺得兒子落影成單,又心疼又難過。
周津塬吃完飯就走了,半點都不打算多留。
周老爺子清了清喉嚨,叫住兒子:“明天早上九點去果園門口見你爺爺,要是遲到——”
門直接被甩上。周老爺子對他妻子惱怒地說:“當初他爺爺給他取名津塬,指望他保家衛國,如今看來就是死木腦袋。不過,他好像終於和那個蘇昕斷了。”
與此同時,趙想容也接到周津塬的短信。
他說,“托你的福,我和蘇昕吵架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