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50(第2/4頁)

他的表情非常蒼白疲倦,走路慢了半拍。趙想容隨口問:“最近醫院很忙?

周津塬看了她一眼:“你關心過我嗎?”

趙想容愣了下,她驚奇地說:“我關心得著嗎?咱倆離婚了,周津塬,你到底想幹什麽?”

“離婚前,你也沒關心過。”周津塬掏出鑰匙開門,他有點頭痛,“你又和別人同居了?”

趙想容笑容不改,但覺得她能被氣死:“什麽叫又同居?別往我頭上潑臟水。我和我男友還沒到這一步。”

周津塬已經把門推開,他說:“我一個人住。我也沒到這地步。”

“哪地步?”趙想容邊習慣性地追問,邊走進周津塬家。她掃視一圈,先找裏面是否有女性用品,比如拖鞋或外套之類。

還真讓她找到了。

趙想容一眼就看到周津塬男性化的公寓裏,居然擺著一本時尚雜志,她立馬走過去查看。

趙想容自己就是做雜志的,對厚度和紙質很敏感,拿起來就知道是她們雜志的舊刊物,再一看年份,立馬想到這雜志裏有自己的訪談。

趙想容心中剛有些疑惑,擡頭的時候,又看到了那台鋼琴。

周津塬在門口正費力地換拖鞋,趙想容蹬蹬地直接走進去,他也懶得阻止。。

趙想容放下雜志,特別自然地在他家轉了圈,走過去摸了摸鋼琴的烤漆表面,說了一句:“嘖,你又重新彈琴了?”

周津塬低頭把他的鞋踢到一邊,他的話漠然冷靜:“趙女士,這是你關心的事嗎?”

趙想容立馬將雜志重重地摔在鋼琴上。“到底什麽東西?”她不耐煩地說,“給我,我立馬走。”

周津塬卻獨自走進臥室,他幾乎是癱瘓般地坐在床邊。

身體的疼痛,比不上心靈的震撼。就像毒蛇咬緊他心臟。他整個人站不起來。

趙想容居然知道他會彈鋼琴。她怎麽知道的?是他父母告訴她的,或者,她原本就應該知道。周津塬沉默地坐著,他心裏早有一個猜想,但是這想法非常痛苦。他從來不繼續深想。

有沒有這種可能,趙想容是他的筆友,他曾經滿懷激情地把自己的一切告訴“她”。而眼前的“她”,真的是曾經的“她”。不過,他想,也許是許晗告訴她的,她們似乎是好朋友。許晗到底瞞了他多少事情?

在臥室外,趙想容獨自抱臂站在客廳,嫌棄地看著周津塬的公寓。

蘇昕認為,這公寓被他收拾得非常整潔。但在趙想容眼裏,她覺得,周津塬的日子和山村野豬沒有區別,他的公寓比她辦公桌還亂——鋼琴的腳墊下面沒有地毯,桌面有兩塊水漬,抽紙巾就這麽隨意地擺放,墻紙有毛邊兒,煙灰缸也沒倒,魚缸的水也沒換,紅色的金魚感覺快死了。

周津塬沒買封閉式鞋櫃,幾雙皮鞋堆在門口。她順腳把他那幾雙鞋踢整齊了,又把雜志擺回到原來的位置。

趙想容這時候也看到,墻上貼著一封信。

她剛想走過去,正在這時,周津塬擱在桌面的手機響了,上面的來電顯示:蘇昕。

趙想容猶豫了一秒,就迅速拿起來,滑開接聽。

蘇昕下載了她所有能找到版本的肖邦《離別曲》,都聽了一遍。她忍不住給周津塬打電話。電話接通,蘇昕來不及說話,先聽到咯咯的笑聲。

蘇昕呆住。

接電話的不是周津塬低沉男聲,而是一個女人。她以非常嬌媚的聲音,輕笑了很久,笑得人心裏發癢。

“喂,你好,周津塬現在在洗澡,他不方便接電話。如果有什麽急事,明天再來電話吧,他今晚會很忙很忙,根本就沒時間和別人說話哦。”

蘇昕懵懵地聽著,但對方說完這一通後就掛了電話。過了會,她突然猜到這女聲是誰。

趙想容結束通話,內心暢快極了。

她可不會做那種不騷擾對方生活的優雅前妻,或許,那樣做會顯得體面,可是她不想裝這種酷,多沒意思!如果有機會,趙想容絕對樂意圍觀周津塬和蘇昕雞飛狗跳的生活,再反手惡心一下蘇昕。當然前提是,只要他們別騷擾自己。

蘇昕肯定氣壞了吧?趙想容微微笑了,一擡頭,卻看到周津塬正靜靜地看著她。

趙想容也無所謂。她的德性,周津塬比誰都知道。

周津塬拎著一個蛇皮袋走過來,又把什麽往她臉上一貼,冰涼極了。

“這是冰袋。敷在你手腕上,紗布別碰濕了。”周津塬說,絕口不提她剛剛搞的破壞。他說,“我就不送你了,再見。”

趙想容不解地眨著眼睛。

周津塬面色難看,目光深邃地看著她,不知道為什麽,趙想容再次覺得危險,自己的虛張聲勢被戳破了,她沒有推辭那堆舊衣服,匆匆地提著走了。

“別再來煩我。”臨走前,趙想容又警告他,“你和蘇昕一起去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