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48(第2/3頁)

Patrol很煩她這種態度,譏嘲幾句。

趙想容就跟他有句沒一句地聊,氣氛不太熱絡但很輕松,她和Patrol一起走過街道,回去加班。

春末晚風蕩滌全城,他們並沒有看到蘇昕正躲在墻角,看著他們。

蘇昕以前讀高中,有幾個欺淩同學的大姐大,也長著趙想容這樣的明麗面孔。有的時候,蘇昕是羨慕趙想容的張揚,這種人大概一輩子都不理解別人的苦難。

蘇昕終於等周津塬參加完院裏組織的知識競賽,兩人去看那場拖延許久的話劇。

周津塬從醫院直接趕去的,停車到話劇院門口的停車場前,那裏有條長巷子可以穿進去。他微皺了一下眉,隱約覺得這地方有點眼熟。往四處看了眼,但演出要開始了,他快步前去取票。

蘇昕和周津塬落座在前排,舞台上方的帷幕還拉著。

她把手機調成靜音,蘇秦就在這個時候發來張自己練舞的照片,他已經判若兩人,發型和衣著都非常時髦。弟弟讓蘇昕想到了趙想容,那非常浮華且盛氣淩人的圈子。

話劇開始了,蘇昕看了眼周津塬,他正專注地注視著舞台,黑衫黑褲,那張臉靜止得時候總像是在審視一切。

周津塬突然說:“別盯著我,看前面。”

蘇昕慌忙轉頭,他又看了她一眼。“不是你要來看話劇?”周津塬說,“專心點。”

那一刻,蘇昕腦海裏有很多碎片化的疑問。她知道很多許晗的事情,周津塬從不避諱提起他的初戀,語氣非常溫柔。但是,他永遠對趙想容三緘其口。可是,周津塬那天叫了趙想容的名字嗎?蘇昕原本以為,周津塬憎惡她。

話劇中場休息,蘇昕輕聲問周津塬:“你渴嗎?”

周津塬搖頭,依舊心不在焉地看著前方。

蘇昕默默無語地坐在座位,實際上,她自己買水喝的,但周津塬沒表示,她也只能陪著他。

看完話劇,蘇昕在路邊等他,周津塬獨自取車,看著劇場沿街那條長長的小巷。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冒出來。

他獨自走進小巷,在腦海裏搜刮各種線索。

周津塬走了十分鐘,直到一個藍色標識在前方,停住站住腳步。趙想容在那天清晨,指使他東拐西拐,來到這家民政局。他們當初是在這裏辦理的離婚手續。

周津塬向來不怎麽瞧得起趙想容,他完全不掩飾這點。

趙想容就是典型草包,用不管不顧和叛逆凸顯自己的存在感。她玩那套,他早就成了公立學校裏打架和成績雙料第一的孩子王。他極度肆意過,比趙想容走得更遠,有資格對她的任性無動於衷。

但是,周津塬沒想過,這草包居然能瞞天過海,他甚至感覺不到她聽力問題的存在。如今回想,細節多如牛毛。

他倆有很長的冰封期,周津塬冷落她,她自己活得很好。趙想容在別人眼裏懶洋洋,但他知道,她內心是存有股好勝心的,就像麋鹿角,遠看精美,摸上去卻硬而粗糙。

他一直以為,自己是這段關系的主動者。放下魚餌,她咬住。他在這段關系裏很累,一直容忍著她的胡鬧。可是最近幾天,周津塬總會想到,她當初在兩人婚禮上說的那句“謝謝”,認了命似的卻又不甘心。

周津塬轉頭往外走,他每當這時候,都會想到許晗,或者讀讀她的信,恢復平靜。

但是,許晗去世太久了,連許晗的祖母都過世了,許晗的臉和蘇昕好像有隱隱的重合。只剩下他驚鴻一瞥的照片,那個紅衣女孩正冷漠嘲諷地看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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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初,Midas 還是撐不住要離職了,臨走前又拽著趙想容哭了場。不過這次,趙想容無動於衷,讓她把一些交接的東西做好。

雜志社裏招新員工分兩批,一批是內推的那些富二代和關系戶和資深有工作經驗的人,另一批則是校招網申,要用英語寫篇長長的自我介紹和對時尚的理解。

趙想容身為終面的面試官,往那裏光鮮亮麗地一坐,幾乎符合那些大學生對時尚行業的所有想象——和誤解。

工作間隙,趙想容參加了法語a1的考試。

她的口語依舊爛如稀粥,但很榮幸地考及格了,順利升入A2。趙想容拿到成績回到家,發瘋地把書都扔到墻上,砸了半天又自己樂笑了,把教材撿起來。

司姐鼓勵她繼續學習,給趙想容派了一個額外的活,讓她跟著今年的校招。

“老大,我為了社裏那個晚宴天天加班,都睡不了覺。”趙想容抱怨,“組裏剛走了倆實習生,估計又要走個編輯,我手底下沒人。”

“不是讓你負責招聘。他們人力開宣講會,你快結束的時候跑去看看,在旁邊站著,什麽也不用說。”

司姐在視頻裏,反復囑咐趙想容盯緊了Patrol的舉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