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38(第3/4頁)

趙想容微笑說:“是嗎?”

趙奉陽彎下腰,他的眸色深邃:“我愛你的時間,比你和周津塬的婚姻還要更久。豆豆,你給我一個機會,讓我補償你……”

她卻劈頭蓋臉地問:“許晗之所以會法語,是你教她的吧?許晗恨我,她要和我絕交,也是因為她知道你喜歡我。對嗎?”

兩個人隔著很近的距離,趙奉陽的目光一點也沒閃躲:“我從沒有喜歡過許晗,一點也沒有。我愛的女人,從始至終只有一個。”

趙想容站起來,退後一步。她背對著趙奉陽,掀開自己的衣服,把後背那只醉酒的紋身兔子顯露出來。

趙奉陽知道他應該躲開目光,但是,他目不轉睛地看著。

趙想容緩慢地拉上衣服:“你也可以把我的臉,當一個刺身圖案,在自己的後背上。但是,你讓我當你孩子的媽,捐個卵子,這就太瘋了。我們永遠沒結果的,我和周津塬的結局,就是咱倆的結局。”

趙奉陽說:“豆豆……”

趙想容重新蹲到他面前,她說:“我不要周津塬了。但是,我還要你。我會當一個好姑姑的,我會對你孩子很好的,這樣行嗎?”

過了很久,趙奉陽想握著她的手。但趙想容站起來,她把他獨自留在花園裏,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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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津塬值急診的時候,又碰到了自殺病人。他最初以為嚴重,結果用止血鉗就完事了。

自殺的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,刀口比較深,但血流得並不多。真正想死的人,會選擇垂直切割的方式,周津塬給她包紮好後,順便報了警。

第二天早上查房的時候,他沒喝咖啡,有點走神。

關節外科的教授拿著ipad,當著身後一堆輪轉醫學生的面,問周津塬314床病人頸椎前路的手術情況。

“一定要注重間隙,會有塌陷的可能,5到6的間隙……手術還有情況,需要拿氣泵加壓,控制出血量。小周,你說一下上周314病床的情況。”

周津塬翻著他的筆記:“手術過程中,我們做了三個間隙的減壓……”

有個人突然插話:“學長,acdf手術的安全性高嗎?”

這是個非常基礎的問題,周津塬只好回答:“要看病情的嚴重程度。”

提問的是個來輪轉的醫學生小姑娘,口氣更沖:“我看過各種報告,但我想再確定一下臨床時的數據。”

他溫和地說:“它屬於微創手術,並發症低於5%,但是不代表沒有完全癱瘓的可能。”

教授在旁邊催促:“你把314床的照光拿出來。”

他們步履很快地在病房裏移動著,穿過一張張病床。身後都是屏氣的病人,他們幾乎是敬仰地看著這一群白大褂的醫生。

周津塬晚上的時候,把陸謙叫出來吃飯。

醫院後邊那條街的地下室,開著個很小的酒吧,據說是他們醫院某位辭職的醫生開的,拿出工作證件,酒水直接八折。

“師兄,還是你們骨科好,做完手術後病人都能站起來,更有成就感。”陸謙說。

陸謙是胸外科醫生,日子過得比周津塬更悲苦,他上周剛換了科室,每天和癌症晚期的病人打交道,整天愁眉不展。他今天剛做了結腸代食管的大活兒手術,足足八個小時。

陸謙很快就喝醉了,周津塬滴酒未沾。

某方面,他是很縱欲的人,某方面,他從來不在任何人面前喝醉。很多醫生在手術前後,都會喝酒和看球賽放松。但在酒精方面,周津塬不相信任何人,他偶爾會自己把自己鎖在房間,喝到天亮,睡一覺,忘記很多事情。

周津塬扶著陸謙站起來,他已經醉了。

周津塬把陸謙塞進車後座,不小心把口袋裏零零碎碎的東西掉下來。他低頭撿的時候,發現上面有張淡紅色的名片,正好夾在裏面中間。

趙想容的名片比普通名片的尺寸要小,上面有她的郵箱,辦公室電話,手機電話號碼。

周津塬拿起名片,不由回看了一下陸謙。他依舊在酣睡的爐前,偶爾發出呢喃。

他上了車,鉆進駕駛座,發動車子。

在某個紅綠燈路口,周津塬打開手機,刷了下陸謙的朋友圈,陸謙和趙想容一個德行,也是那種去過哪裏,都瘋狂地發朋友圈的人。

在上周末的時候,陸謙發了一張參加聚會的圖。周津塬再想去刷趙想容的朋友圈,卻發現他依舊是被屏蔽狀態。

回到家,周津塬把同事往沙發上一扔。

他打開自己的手機,趙想容上一次發來短信的時候,是告訴他,她找了一名男朋友。周津塬盯了會短信,再凝視著沙發裏呼呼大睡的陸謙,他走回自己的房間。

到了第二天早上,陸謙帶著宿醉,迷茫地環視四周。周津塬正喝著咖啡,坐在高台上看書。

“我昨晚醉了?”陸謙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,他嘟囔著說,“多謝師兄拖我回來。但我靠,你也不知道給我身上蓋件衣服,凍壞我怎麽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