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7(第2/3頁)

趙想容是這樣的女人,他其實也是這樣的男人。然而這行為本質很膚淺,甚至低級,把很多復雜感情曲損為簡單的性沖動和調戲。粉紅豹有靈魂嗎?不存在。

不過幸好,他也早就是空心人

周津塬輕輕推開她,他站起身,徑直走到自己的臥室。但門關上前,周津塬又握住把手:“容容,到我這裏來。”

趙想容下午參與一個奢侈品牌宣布新系列在華首發的發布會,那裏匯聚很多時尚博主和中外模特。巨大又閃閃發光的廣告牌後面,高級編輯和公關竊竊私語,交流各種信息。

她認識的人多了,其中人渣的數量自然也就多了,被灌了好幾杯冰冷的雞尾酒,等回辦公室加班,和品牌方訂了下次廣告拍攝在新疆伊犁的終案,又和同事喝了香檳慶祝。

趙想容支撐著回家,看到周津塬那雙冷靜的眼睛,放下警惕,她也不知道自己嘟囔什麽,就記得頭痛,隨後被他拉進臥室。

她恍惚做了個夢,忘記時間。

一個荒蕪的灰色花園,自己每天進去除草澆水,一切收拾好,直到有一天,門被鎖死,她圍著外籬笆走了一圈,才發現這個花園還有別的門,原來,自己並非花園裏唯一的主人。

遠處,許晗穿著棉布裙子。

“兔子,你真的很傻。”許晗還是黑發,白皙的臉龐,“你怎麽還能那麽傻!動動腦子!”

趙想容眨了眨眼,巨大的安心與惱怒中,她想質問許晗:為什麽撒謊。在早熟的年紀,兩個心思相同玲瓏的女孩,一場無知且自以為是的遊戲,從來不知道能困住彼此的一生。

突然間,一股猛烈的水柱激在趙想容的臉上,把她迅速帶離回憶。

趙想容尖叫一聲。她睜開眼,周津塬正舉著噴灑,面無表情地注視她。冰冷的水擊打面孔,殘余的酒氣從她鼻孔耳朵眼睛裏噴出來。

趙想容罵了一句臟話,無力地躺在浴缸,任周津塬用極其寒冷的水把她臉上的殘妝沖幹凈。

浴室裏,黑白瓷墻後面,男人眸子映襯一點難以形容的東西。他湊近過來,用有力地動作摸了摸她發紅的耳朵,溫和地說:“老婆,你喝醉了。”

趙想容心中發寒,她知道,自己肯定是又說了有關許晗的壞話。他生氣了。

冷水已經堆積到她繃起腳面,周津塬穿著居家衣服,直接坐進浴缸。他親了親她濕潤的頭發,利索地脫下自己的衣服,露出精壯上身。

他分開她發抖的膝蓋。趙想容不敢躲,她用手指在他硬邦邦的後背劃拉了句,對不起。隨後感覺自己身體散架了,因為正吞下了一塊混合著碘酒味道的黑色巨大的泥煤。

周津塬精力好,有耐性,仿佛醫生的通病。到最後,她耳膜邊震耳欲聾,呼吸裏全是他的味道,很輕微的暈眩感,腳趾一直踩著浴缸的金色把手邊緣,太滑了,紅色指甲死死地蹬住。

“津塬……我,我下周有個歐洲的公差。我想出去散散心。”她的牙齒在顫抖。

周津塬的目光從她的臉龐離開,他把她翻過身,目光落在趙想容腰間那熟悉又陌生的黑色醉酒兔子紋身裏,徐徐一動,趙想容跪在半溫不熱的水中,感到酥麻顫抖。

“去歐洲哪個國家?”周津塬並沒有問她去幾天。

說了幾遍她才聽清。

“好像,應該是……羅馬,意大利。”

等結束後,趙想容沒有像平常那樣,迅速躲回自己房間。周津塬把她抱出來放在他的大床上,而她也溫柔地拿著雪白的浴巾幫他擦頭發,又拿起吹風機吹幹。

真是薄情的男人,一根白頭發都沒有,發絲清爽。

在難得的溫情裏,周津塬枕在她膝蓋上沉沉地睡去,他的嘴唇印著她的小腹,像一個吻。趙想容放下吹風機,再抓過周津塬褲子,掏出他的手機,用男人的大拇指解鎖。

信箱裏有蘇昕的短信,兩條。

“周醫生,我弟弟給您添麻煩了。對不起。”

“您借我的錢,我以後會還。”

趙想容讀這兩條短信仿佛過了很久,又仿佛才幾秒。她用周津塬的手機回復:“你想怎麽還?”

明明是深夜,蘇昕的回復下一秒就來了:“我真的只能盡力還您錢。還有,以後您有需要我的地方,我義不容辭。”

趙想容勾起唇角。

真是服了蘇昕,每說一句話都像革命宣誓似的。那些個純潔的、家境貧寒,但又對男人和愛情有幻想的年輕女孩子,趙想容微微地笑了,她以前也是這麽走過來的。

趙想容沒有再回復,把蘇昕的短信和號碼截圖發到自己手機上,再刪除了那兩個短信。

隨後,她低頭吻了下周津垣的頭發,就回房獨自睡去。

在另一個地方,蘇昕卻因為趙想容的那句回復,在被子裏握著手機,失眠到天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