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薄情迎春(第4/4頁)

若有那聰穎非常的造化之人,十一歲進學也是有的。

元春也尚未封妃,從省親時就看得出來,她自進宮後就從未見過家人,自也不知外頭的情況。

不得皇帝允許,往內宮傳弟消息是極難的。

賈元春心中一急,道:“二妹妹可否傳話給母親,不可讓寶玉一直荒廢下去。”

迎春道:“我若見到二嬸便和她說說吧,但我可也管不了二叔二嬸和寶玉的,他們如何做,我可也不能追究。”

賈元春又不是笨人,也看得出來迎春沒有那麽待見她,此時回思過往,她當年除了顧及自己的前程之外,把精力都放在了可愛的親弟弟寶玉身上,也看不起大房一個庶出的木訥膽怯的丫頭,不但是因為大房二房的爵位之爭,也因為覺得迎春於己無用。迎春這時莫非是記得自己當年對她不夠好,這一發達才懶得搭理自己。

賈元春心中不忿,暗想:花無百日紅,你少年氣盛,將來總有罪受,今日我奈何不得你,將來總有別人奈何得了你。

……

不久,蕭北辰尋了來,迎春只好與諸位公主道別,乘車出了宮去。

難得“玉郎”清醒,迎春還嘰嘰喳喳與他說起紅樓同人的事來,又說今年只怕林如海要病重仙逝了。

原著本來是說年底時揚州傳信來,林如海病重,賈璉送黛玉南歸,之後王熙鳳還在算賈璉行程就傳來秦可卿病逝。

之後是停靈,王熙鳳料理喪事,秦可卿停靈五七就出殯了便有人來傳信,說是林如海逝世於九月初三。

這時間上就完全自相矛盾了。

好在這裏是同人世界,這些矛盾都圓上了,秦可卿不會死在年底就行了。但是林如海的病是救不了的,只來得及留下遺命,將黛玉許婚給同人男主便死了。

迎春倚在他懷裏,說:“好玉郎,你就帶我去吧。”

蕭北辰溫柔地撫著她的發,說:“你怎麽能出面給林如海治病?若是他臟腑皆衰,你的醫術再好也是救不了的。”

迎春道:“你那時候未必清醒,只憑你今生的記憶,可沒有那醫人的本事。”

蕭北辰道:“人總是要死的。”

迎春道:“同人中的林如海總不會太差,巡鹽禦使也掌著朝廷的錢袋子,你救一個對你皇族有用的人,你的氣數不也強一些嗎?”

蕭北辰這才深思,想著林如海雖是父皇的人,他可否為父皇、皇兄化解一二,若是能保下這能臣一命,他既然借了這王朝王氣,王朝多興盛幾年,對他也更好。

蕭北辰笑道:“若是夫人能為朝廷效力,林如海哪及得上?我更受用氣數。”

迎春枕在他肩頭,扣著他的手,說:“我那路子可太狠了,我現在是這麽個身份,哪裏方便了?況且,今上也是一個中興之主,這勛貴、吏治都是他要整頓的事,哪有我什麽事?我只想當我的掌門宮主。”

其實古代什麽玻璃、肥皂都有的,只不過因為非工業生產和原料差別,成本不同和效用有區別罷了。她不能改變現實的非工業的生產方式和原材料的供應,她來做這些未必比現在行業中人強哪裏去。

真要賺錢,路子也有:小則做些美容產品,加強農莊管理;大則發展海上貿易。

蕭北辰本是想清醒多陪她些時日,可是又一陣強列的疲憊襲來,本尊意識到底是魂魄不全的。

他倚在馬車沿閉上眼,不一會兒再睜開眼睛。

司馬煊完全不知道今天進宮後具體發生了什麽事,看看枕在自己肩頭的迎春,再掀開窗簾看了出宮去的方向。

司馬煊道:“念萱,又是‘他’來了?”

迎春擡頭發現是司馬煊,嘆道:“你是司馬煊?”

“叫夫君。”

迎春說:“‘他’擔心沒有記憶的你應付不了今天。對了,他讓我轉告你,今天皇帝和你談了江南賦稅的事。”

從前每當蕭北辰處理過什麽非常重要的事,他是會寫字條放在自己衣襟內的,這樣司馬煊醒來就知道了。

司馬煊忽然又道:“‘他’來了,‘他’有沒有親過你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是我的王妃,‘他’既然做主為我選了你,就不該來打擾我的生活……”

迎春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出軌的妻子一樣,這酸爽……

司馬煊說:“念萱,是‘他’好還是我好?”

迎春遇上了一個極難回答的問題:就像某韓劇中,如果李民亨問鄭惟珍,姜俊尚好還是他李民亨好,也不知道鄭惟珍會怎麽回答。

迎春說:“過去的我覺得‘他’好,現在的我覺得‘有你真好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