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老五

天榦隊的人將白骨精帶走了。

王舒窈丟下勺子, 有些懷疑的問:“它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
知道白骨精說出來的話很容易讓人相信, 她摸不準剛剛的故事是真是假, 八卦之王心中癢癢。

顏知鳶:“有很大幾率是真的。一來,確定跑不掉就沒必要再說謊,它對官府的人心懷敬畏, 自己不能報仇,會把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。二來,它的語氣像是在說真話。”

在山上的時候, 顏知鳶常常聽人講故事。

一個故事是親身經歷過的, 是聽人說的,還是胡編亂造的,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。

她又不受白骨精的言語影響, 判斷力還在。

公良皓:“查查、就就、知道。”

修士想要查案不要太容易, 一張實話實說符就能搞定。

三人之前打聽到米商張老爺外出,還有兩日才能回家,現在都感嘆他運氣好。若他在家, 白骨精肯定第一個弄死他。

秋日天黑得早,到了飯點,餛飩攤的生意漸漸好起來。座椅不夠, 有的自帶碗來裝回家中享用,有的捧著滾燙的碗站著吃也樂意, 足見老攤子餛飩的味道有多好。

顏知鳶付了錢給攤主, 望著兩位小夥伴離去的背影, 眸中閃過憂慮之色。

回到家中的時候, 楊氏和顏三爺正在用晚膳,壓著她喝了一碗燕窩……有一種餓,叫做娘親覺得你沒吃飽。

顏知鳶當做是盡孝心,直到晚膳撤下去,才將燕窩喝完。

前幾天淩霄留下來用膳時,聽到顏三爺說處理的賬務太多,整日坐得腰酸背疼,便教了他一套常人都能不費勁練習的拳法。

顏三爺又教給妻子,造就了一家三口的晚間鍛煉時光。

動作簡單,也容易做好,卻能讓人在秋日裏出一身汗,練完覺得渾身舒暢。

顏三爺打完一套拳,從楊氏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擦臉,跟女兒說:“你明日沐休,若無事的話,咱們一起去探望你外祖母、外祖父。”

比起顏家的一攤子爛事,外祖家才是真正的親戚,顏三爺幾乎是把嶽父當親娘,把嶽父當親爹。夫妻倆到山上探望顏知鳶的時候,也常說起外祖家的事情。所以她知道,外祖父一輩子就娶了外祖母一個妻子,沒有納妾。

她有三個舅舅,一個姨媽。從沒見過面,每年生辰卻都能收到他們備的禮物。只這一點,就足見用心。

娘親楊氏是家中最小的女兒。

顏知鳶點頭應下。

等爹娘房中的燈熄滅,她進屋將白骨精的故事寫下來,這是初稿還要改的。呆坐了一會,給師父寫信。

帶著一點求誇獎的意思,先說她已經成功啟靈的事情。吐槽馭派人丁凋零,沒老師只有一個學生就是她,作為全鎮山河學子中,唯一一位穿淺藍色學子服的人(馭派學子服的顏色),非常紮眼,偶爾會覺得很尷尬。

[師父,您曾經給我講過‘寄生獸’的故事。一種叫做‘孢子’的東西會誕生古怪的幼蟲,侵入人體後,快速吞噬掉宿主的頭部,然後管理軀體。您對此還有印象嗎?

我的祖父顏瓊林,本來只是一個農家子,在家中行三。年幼時,他並沒有顯現出什麽過人的天賦,樣貌也十分的普通。越長大,越是英俊,幾乎是挑著父母最好地方在長,而且還在此基礎上美化了數倍。用您的話說,是在PS的基礎上,又開了美顏濾鏡。

接著,他無師自通的學會侍弄花草。

這好像可以用男大十八變來解釋,是不是也能用寄生來解釋。

您一定很奇怪,我為什麽會提起寄生的概念。因為我的一位朋友,最近的表現很不對勁。我能確定,他沒有被什麽東西附身,也不是別的什麽人偽裝的——他還是他自己,行為、習慣卻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極大的變化,像是在被什麽無形的東西影響著,逐漸的失去自我。

這讓我很擔憂!

師父,如果我要確定這件事,應該做些什麽呢?如果他真的被寄生,有什麽辦法能對付他體內可能存在的東西呢?

……]

絮絮叨叨的寫完信,顏知鳶嘆了口氣。

師父並不是全知全能的,可師父擅長蔔卦,是蔔派第一人。顏知鳶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猜測很荒謬,想要從師父那得到確認。

上床之前,她摩挲指環。聽到一些水聲,立刻明白對方在做什麽。

此時掐斷聯系,似乎有點欲蓋彌彰,反倒弄得氣氛尷尬。

顏知鳶裝作不知道淩霄在洗澡,將湖州附近可能有異常的事情告訴他。

淩霄:“每個月,各省、府、州、縣都會上報死亡的人數給朝廷,朝廷會轉呈給鎮山河。湖州附近,上個月的不正常死亡者是從前的七八倍,我們其實已經發現不對勁。

大、延地方上也有隊員駐守,不能出現妖怪肆虐的情況再從應天府調人,那就太晚了……湖州鎮山河的隊員察覺到妖物鬼怪的數量增加,早已向鎮山河請求支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