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第2/3頁)

這可是改過規則的飛花令,又不是原來那種每句都得讓關鍵字出現在指定位置的高難度玩法!

寇承平說道:“話不能說得太滿,我們看看再說!”

盛景意沒再說話,專心看向台上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飛“雪”字詩。

徐昭明這次的表現著實出乎許多人意料,他在台上不見絲毫慌亂,李弘那邊不疾不徐地念完上句,他這邊也不慌不忙地接上下句,本應緊張刺激的飛花令被他們這麽一弄,居然平平穩穩地接過了四十輪!

不是十輪,不是二十輪,而是足足四十輪!

東萊先生忍不住和張祭酒感慨:“這兩個年輕人,了不起啊。”

李弘年齡上雖比徐昭明大了差不多兩輪,卻也只有三十出頭,與東萊先生和張祭酒而言仍屬於“年輕人”範疇。

張祭酒現在的心情很復雜,徐昭明的表現一時讓他覺得自己臉上有光,一時又讓他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疼。

他發現徐昭明聰慧得出乎他的意料,偏他一直以來都只覺得這小子令他頭疼,從沒想過好好地把他引向正道!

張祭酒無奈嘆氣:“是很了不起。”

說話間,台上的飛花令還在繼續,只是速度慢慢降了下來,在邁過五十輪的時候雙方開始踩著點念出詩句。

這時徐昭明念出了一句“夜深知雪重,時聞折竹聲”。

這是白居易一首題為《夜雪》的五言絕句,寫得很尋常,就是夜裏感覺枕頭都透著寒意,坐起來一看驚訝地發現外面的積雪已經把夜色映得亮堂起來,接著便是這句“夜深知雪重,時聞折竹聲”。

分明是很尋常的一句詩,李弘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忽然靜了下來,連鐘聲響了都沒能回神。

鐘聲一響,代表李弘沒答上來,這輪飛花令是他輸了!

徐昭明覺得李弘的反應有些奇怪,以李弘早上的表現來看,第一輪飛花令應該是可以直奔六十輪的,偏偏他剛才居然直接停了下來!

不過第二輪飛花令馬上就來了,這一輪飛花令不僅得重新抽取關鍵字,還得研究按照位置規律來,難度上升了不止一星半點。

盛景意剛才贏了關撲,現在第二輪飛花令要開始了,她又和寇承平他們下起注來。

這次難度增加了,盛景意還是賭徐昭明至少能接五十輪!

改賭注是不可能改賭注的,輸了就輸了,有什麽要緊的!

第二輪負責抽簽的仍是李弘。

李弘已經從剛才的失神裏回過神來,他朝徐昭明歉意地一笑。既然來了,就該認真對待,他剛才不該被情緒左右,弄得徐昭明連贏都贏得不高興。

這次李弘抽出個“夜”字。

他一頓,把簽遞給主持人。

李弘抽的簽,起頭的便是徐昭明,他沒圖省事把剛才那句“夜深知雪重”挪來用,而是另選了一句夜字打頭的詩。

比起第一輪的不慢不緊,這次氣氛還挺緊張,因為他們不僅得找到有“夜”字的詩,還得確定它是不是在對應的位置上!

若是換成一般人在宴會上行飛花令,兩邊怕是都要罰酒了,偏徐昭明和李弘都不是一般人,他們雖然偶爾是踩著線答上來的,卻還是你來我往地接過了二十輪!

觀賽的人都驚訝了,他們平時壓根不曉得有這麽多詩帶著“夜”字,更別提按照夜字所在的位置往下接!

這兩個人簡直是怪物!

徐昭明腦袋快速運轉著,整個人進入了一種極為投入又極為暢快的狀態,在李弘念出對應詩句的時候他便在腦海裏搜索著用得上的詩。

這次李弘沒有突然卡殼,哪怕難度提高了,兩人還是接過了四十輪!

可惜已有的帶“夜”字的詩詞就那麽多,哪怕他們全背下來了,後面還是越來越艱難,最終還是李弘運氣不好,沒接上最後一句!

第二輪飛花令,還是徐昭明贏了!

下半場有三輪比賽,現在徐昭明贏了兩場,本來已經不用比了,他卻覺得還不夠盡興,拉著李弘繼續把最後一輪的詩詞接龍也玩了。

詩詞接龍條件更寬松,兩個背了滿肚子詩的人在台上互砸詩句,每每對方全句都沒念完,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念出下一句,聽得擂台下觀賽的人連震驚都忘了,只想問一句:這兩個家夥是把所有唐詩都給背完了嗎?!

這場考驗詩詞積累的接龍最終是李弘贏了,不過按照三局兩勝來算,今天的擂主是徐昭明!

徐昭明成了擂主,卻對李弘說道:“本來第一場你應該也可以贏。”

李弘輕輕搖頭,緩聲笑道:“比試這種事,考校的本就是臨場應變,輸了就是輸了,沒有什麽‘本來可以贏’之說。”

徐昭明沒能再說什麽,因為寇承平他們又一次跑了上來,這次他們還把徐昭明扛了起來,把他當戰利品一樣朝著所有人展示了一圈,才得意洋洋地說:“看到沒有,這是擂主,擂主!以後,我們就叫他徐擂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