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她一勾(第2/3頁)

劉嬤嬤隱晦道:“咱們畢竟不是農戶,弄這麽多雞,要是叫起來,吵著隔壁街坊是不是不太好?”

“南邊沒鄰居。”寶寧思忖一會,還是采納了劉嬤嬤的建議,“那就少養一些,買三十六只就好,六六大順,也吉利。”

寶寧說完,又道:“再要十八只鴨子和九只鵝,湖裏沒有魚,還要八十一條金頂鯉魚,再來六只烏龜。”

她說完,覺得很滿意,邊看著路邊風景,邊溜達著回了自己院子。

劉嬤嬤在後面尷尬地搓手,心想著,王妃比起從前,好像是花錢大手大腳了一些,嬌縱了一些。

但這嬌縱的方式還真是……怪特別的。

……

書房裏,魏濛與裴原相對而坐,說起圓子的事。

魏濛道:“上次太子妃要殺圓子,裴霄把她關起來了,圓子身邊也派了人手跟著,看守很嚴密,短時間內不好布局。”

“這事要從長計議。”裴原擱下手中的筆,“畢竟是皇長孫,雖然不是親的,但沒人知道。太子妃不喜歡他,有的是人寶貝,高貴妃就將他當成眼珠子吧。”

魏濛咂了嘴:“我覺得奇怪,這麽大的事,裴霄為什麽沒告訴他娘?騙他娘這兒子是親的,疼外人的兒子,這不是有病嗎。”

“我也覺得奇怪,這樣沒道理。”裴原想了想,問道,“只有一個原因,他是想用這個孩子堵住高貴妃的嘴。以他的身份,沒有個兒子傍身是會被詬病的,高貴妃肯定也會催著他,讓他趕緊生個兒子出來。有圓子在,就沒人催他了。”

“你這麽一說,我又想起來別的。”談起閑事,魏濛眼中灼灼有光,“你說,他破身那麽多年了……”

怕裴原不懂,魏濛又重復了遍:“破身,你知道怎麽回事吧?就是,大戶人家的兒子,到了該娶妻的年紀,十五六歲,家中長輩就會給他安排通房丫頭,給他看那種小書,教他怎麽……”

裴原額上青筋直蹦:“不用說的那麽細!”

魏濛道:“誒,你這不是沒經歷過嗎,我怕你不懂……”

“說正事!”

魏濛咳了咳,把話題轉回來:“他破身那麽多年了,府裏妻妾那麽多,怎麽一個孩子都沒有?不會和賈齡一個毛病吧,生不出來?”

裴原臉色嚴正道:“你日子是不是過於閑適了,關心人家房中事做什麽。”

魏濛打量他裴原的神色,倏忽就明白了,安慰著拍他的肩:“小將軍,你不要太敏感,我現在還沒有懷疑你這方面的事。你成婚時間尚短,沒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隱疾。但我覺得吧,這種事不能臉皮太薄,不能諱疾忌醫,若是有苗頭,還是要早早地醫治……你把硯台先放下。”

裴原把硯台狠狠擲在他腳前,魏濛腳一縮,裴原惡聲道:“閉上你的嘴,嘴裏都是一些汙濁之氣!”

“好好好,說正事。”魏濛抱拳討饒,語氣也變得正經,“剛得到的消息,裴霄在拉攏左相董玉樹,董玉樹的兒子董天成在南邊治水,差點被沖走死在江裏,是裴霄手下的一個門客舍命救了董天成。董玉樹很感激,昨天以探病的名義登門拜訪了裴霄。”

裴原垂眸不語,魏濛繼續道:“右相原來最合適的人是賈道功,賈道功現在回鄉了,右相短時間內補不上空缺,只剩董玉樹一人掌權,統領百官。裴霄死了個陶茂兵,現在緊著巴結這百官之首,好像和輔國大將軍馮虎昌將軍也走得很近。但馮虎昌將軍眼高於頂,又懂得自保,裴霄很久前就接洽過他,一直被拒絕。”

裴原道:“裴霄日日想著給我使絆子,我也不能讓他好過。暗中殺了董天成,推到那個門客身上去,說成圖財,再偽裝一場意外,殺了那個門客,讓他們死無對證。我倒要看看,這殺子之仇,董玉樹還能不能與他聯盟。”

魏濛應下,又道:“裴霄的外家,也就是高貴妃的母家,高太傅高文淵,最近好像有些動作。”

裴原往後靠在椅背上:“他要做什麽?”

魏濛道:“高太傅拜訪了邱明山將軍,昨個是邱將軍壽辰,按理說,差下人送個禮便可,高文淵親自去了。”

裴原放在扶手上的拳攥緊了片刻,驟又松開,淡淡道:“啊,原來昨日他過壽了,事情太忙,我都忘了。今日要差人備禮,給他送去,再道個歉。”

魏濛想說些什麽,終究還是咽下。裴原與邱明山之間的矛盾,除了政見上,更多是私事,他沒法插嘴。

裴原沒再這個話頭上停留太久,繼續道:“裴霄能有今日的得意,關鍵的是他這個高氏外家。高文淵位高權重,想要讓他垮台,太難,但讓他們離心,倒是有辦法。裴霄和高飛荷的感情不穆,高太傅又疼愛這個外孫女……如果高飛荷死在太子手裏呢,或者讓他們之間,產生些不可挽回的矛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