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(第2/3頁)

雨一落,皇後娘娘便早早地讓瀅姑往東宮跑了一趟,說是今兒落雨,太子妃就不用急著去請安,等何時天晴了再去,橫豎人已經到了宮裏了,跑也跑不掉。

江沼身子乏力,這一覺睡醒,只聽見跟前一陣輕微的翻書聲,待腦子裏想起如今身在何處時,便猛地驚醒睜開了眼睛。

陳溫也還未起,卻是坐起了身子,在她身旁瞧著書。見她醒了,陳溫的目光才從書頁上投過去,溫柔地落在她臉上。

“殿下......”江沼剛想起身,又才發現自個兒的手握在了陳溫的掌心裏,一時沒有感覺,必是已握了很久。

那日醉酒後,他便知她害怕夜裏一人獨處。

那手,是陳溫握了她一夜。

直到這會子陳溫才松開,便也合了書本擱在了床前的幾上,輕聲說道,“外頭落雨,母後那裏今兒不用去請安,要是還困,再睡一會兒。”

江沼哪能再睡。

江夫人和嬤嬤教給她的規矩,她都記得,即便是不用去皇後那裏請安,她也得伺候陳溫。

殊不知昨夜累了,竟是一頭睡到了這個時辰。

“不困。”江沼翻身想從那床上爬起來,動作倒是利索,可那一雙腿卻沒能跟上來,腿|根子猛地一酸,整個人就跌在了陳溫的懷裏。

昨兒夜裏江沼身上是個什麽情景,陳溫清楚,可江沼卻是不知,身上的那陣疼傳來,江沼哪裏還記著其他,後來累的慌了,也沒去在意,如今這番跌在陳溫身上,離了那雲錦被褥,身子陡然一涼,才驚覺自個兒幾乎是全果。

江沼驚慌地擡頭,四目相對,緩了幾息,江沼才猛地又鉆進了被褥時,將自個兒捂了個嚴實。

素雲和宮女在外頭守著,起初聽到了裏頭的動靜,知道是太子和太子妃醒了,忙地回頭去端著那洗漱的一套東西進來,到了珠簾前,突地就逐了步。

裏頭的幾聲輕呤聲溢出來,素雲紅到了耳根子,趕緊回了頭。

江沼那一鉆,終究還是沒能躲過。

辰時尾巴了,江沼才終是離開了那床,陳溫沐浴更衣完,先出去坐在了外屋等著她用膳,江沼進了浴池,褪下遮擋在身上的那外衣,本是一身細皮嫩肉,膚色瑩白,有點痕跡便醒目得很,然最疼的卻不在外邊兒。

江沼適才呼著他輕些的時候,陳溫減的是手上的力,那塊兒的力道卻是沒減半分。

江沼說也是白說。

事後伺候的事,素雲沒有經驗,都是東宮裏經驗老道的張嬤嬤,替江沼擦了身子,將那瓶子裏的藥遞到她手上,囑咐她該往哪抹。

“娘娘放心,一日就好了。”

江沼一張臉一陣冷一陣熱,倒也不似之前那般羞得見不得人,什麽羞人的事兒,昨兒夜裏陳溫都做了,倒真是將伯母給她瞧過的那圖畫,都活靈靈地經歷了一回。

陳溫坐在軟榻上瞧著書等江沼沐浴出來的那陣,周順進來了一趟。

“薛夫人沒了。”

薛夫人說的是林婉淩。

昨兒陳溫和江沼成親時沒的。

瘟疫的事情查出來後,才知那場將人逼瘋,死了幾萬人的災難,並非是天災,而是人為,本是秋後問斬,昨兒倒是喝了一杯毒酒,自個兒了斷了。

那毒酒也不知道是誰給的,薛家那野生子的真相鬧出來後,薛家的人巴不得將她活久一些,多受些折磨,萬不會給她一杯毒酒,讓她走的這般利索。

周順只說是毒酒身亡,也沒細說,陳溫也沒去問。

大抵也知道是那毒酒是誰給的。

除了皇後娘娘還能有誰,死之前給她一個痛快,沒讓她再遭受萬民唾罵,沒讓她去遊街示眾,已是給她最後的體面。

那場瘟疫,若不是太子妃的藥,死的人可是太子,還有芙蓉城滿城的百姓。

皇後能如此待她,已算是仁至義盡。

皇後派的瀅姑去的薛家,瀅姑推開那扇門時,林婉淩的神智已經不清了,半瘋半癲,嘴裏卻仍舊不饒人。

“江暉成的孩子要是知道,他心裏惦記的人是皇後,他們會怎麽想。”林婉淩幾聲大笑,瀅姑愣是呆住,一臉同情地看著她。

“二姑娘,放下吧。”

瀅姑突地對著她說道。

那一聲二姑娘終是讓林婉淩安靜了下來。

“若是時間能往回淌,奴婢真希望二姑娘從未踏進過宮門。”瀅姑嘆了一聲,“你可知你本是林家養尊處優的二小姐,如何成了今日這模樣,你自個兒好生想想,是為何,你莫要再去怪別人,要怪就怪你那心裏作祟,這世上數不清的人,個個都不同,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,你都容得了些不認識的人,卻見不得自個兒至親之人比你好,比不過,你便寧願毀了自個兒,也想讓娘娘痛不欲生,可你不知,娘娘為了你,流過了不少的淚,娘娘這輩子就你一個妹妹,也曾拿命護過你,在你開始設計陷害她的那一刻,她只知道自個兒痛快了,卻沒想過娘娘有多難受,包括如今,娘娘還是打算給你留一份體面,這酒是她最後能為你做的一樁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