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第4/4頁)

果然沒過多久,瑞生就拿著一卷畫出門了。

陳金虎跟在後頭,見他走進一條巷子,往右拐,走了大概幾十步到了一戶人家,敲了三下門,有人過來開門。

來開門的是個姑娘,對方似乎擔心父母知道,見來人是瑞生,趕緊反手將門關上,而後兩人一前一後往前面的林子裏走。

還真是開竅了。陳金虎站在門前,他怎麽不知道這家住著個姑娘呢?

陳金虎向這家鄰居打聽,得知對方也是最近才搬過來的。寡母帶著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家。

說是母親正在為女兒尋好人家。

陳金虎問對方從哪兒搬來的,那鄰居卻是一問三不知,只聽那寡婦說是從省城搬過來的。原籍在哪卻是不知的。

陳金虎打聽不到,便去前面的林子裏找,看到兩人只是在聊畫的事情。

當然大多都是瑞生在說,小姑娘在聽,兩人坐在一處相談甚歡。

末了小姑娘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牛皮紙包裝的糕點,“這是我親自做的。你回去後一定要嘗嘗。”

瑞生眼睛一亮,心裏暖暖的,接過來,又將自己畫好的畫遞了過去,“這是我的畫,送與你。”

小姑娘握緊畫,眼裏含著笑意,“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。”

那兩人正在惜別,想是要回家了,陳金虎趕緊往回跑。

一刻鐘後,陳金虎拿著燒餅回來了,瑞生剛回來沒多久,正解開牛皮紙包裝,陳金虎瞧個正著,明知故問,“少爺,這是?”

瑞生臉紅心跳,“是別人送的。”

陳金虎見他臉這麽紅,也沒再追問。瑞生拿了一塊糕點就要往嘴裏送,架子上的松鼠吱吱叫。

陳金虎笑了,“少爺,它也想吃呢。”

瑞生認了命,掰了小一半塞進籠子裏,松鼠抱著糕點樂得吱吱叫。

陳金虎想起一事,“少爺,我剛來的路上遇到方掌櫃,他說想再求你一幅畫。不知你這邊有沒有畫要出售?”

其實是早上他去買早點的時候碰到的方掌櫃。他早上給忘了,這會提起也不突兀。

瑞生擰眉,他這邊確實有好幾幅,可是他娘讓他不要賣得這麽勤,便道,“先不了,你跟方掌櫃說,我現在學藝不精,等我畫得再好了,再賣給他。”

陳金虎點頭記下。

瑞生拿起糕點正想吃,突然身後傳來松鼠吱吱亂叫,這叫聲不僅比剛剛大了兩倍,還夾雜著淒厲。

兩人唬了一跳,齊齊回頭,就見松鼠已是軟趴趴倒在籠子裏,嘴角全是鮮血。

瑞生嚇得將糕點扔到地上,而陳金虎更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事,臉都黑了。等他反應過來後,看到少爺掉在地上的糕點,他擰眉,“這糕點居然有毒?”

不是,這也太奇怪了。那姑娘居然要下毒害少爺?

瑞生顯然也想到了,他兩眼縮了縮,嘴唇哆嗦,“我去找她!”

他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毒死他?難道他們這些天的情誼都是假的嗎?

陳金虎跟在後頭,兩人一路小跑到了小姑娘的住處。誰知敲了許久也沒人來應門。

剛剛那個鄰居聽到動靜探頭出來瞧,見是陳金虎忙道,“別敲了,剛剛我看那母女倆好像拎著包袱走了。說是得罪了人。走得挺急的。連押金都不要了。”

瑞生還是木呆呆的樣兒,陳金虎比瑞生好一點,“那您知道這房主家住何方?”

鄰居給指了路,兩人一路問到房主家,得知那母女倆搬走了,房東也是嚇了一跳。也不知那兩人有沒有搬他東西。

於是他急急忙忙往回跑,用自己的鎖開了門,將屋前屋後仔細檢查一翻,發現裏面沒丟什麽東西,這才放了心。

只是連押金都不要就著急退房,這母女倆是有多急啊。

陳金虎問他,“可知那母女倆是哪裏人?我們找她們有事。”

房東看兩人也不似壞人,便道,“聽說是從平照來的。”

陳金虎和瑞生對視一眼,都有些糊塗了。他們從來沒去過平照。為何對方要致瑞生於死地呢。

這事非同小可,陳金虎擔心對方報復,便去官府報了案。

衙役仔細問了下那姑娘的特征,衙役比兩人還要震驚,“什麽?手背有顆朱砂痣?那就是胭脂虎啊,她居然來了咱們縣?你們怎麽不早點來報啊?”

陳金虎一頭霧水。胭脂虎是誰?

經那衙役提醒,他們才知這胭脂虎是朝廷通輯的要犯,已經犯了好幾起案子了。沒想到她們如此膽大包天,竟還敢犯案。

得知要毒死的人是瑞生,衙役不知不覺又將瑞生打量一通。問瑞生,對方為何要毒他?

瑞生哪裏知道。他是個心思單純的少年郎,剛剛情竇初開,沒想到竟然遇到一個想要奪他命的女子。他已是嚇得不輕。現在沒有暈過去,已經很難得了。

衙役見實在問不出,讓他們回去等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