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(第2/3頁)

沒想到竟被小廝碰上了。

張金貴不認識這個小廝,還上前招呼他。

柳彩春卻是做賊心虛,她前兒個雖然耍賴贏了對方,沒賠償畫錢,可是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借此訛她的瓜?不免有些惴惴不安。

小廝見柳彩春嚇成這樣,故意拿話呲她,“喲,你們侄兒一幅畫能賣十兩,你們居然一點好處都沒撈著,還在這兒擺攤呐。嘖嘖嘖,也太慘了吧。”

柳彩春對小廝這大話撇了撇嘴。還十兩?唬鬼呢。

張金貴卻是一怔,“十兩?這位小哥唬我的吧?”

小廝見兩人不信,下巴擡了擡,“我可沒騙你們。那間書畫鋪就專門賣我們精畫館的畫。我家少爺一幅畫值五兩銀子。你們侄兒能值十兩。不信,你們問問就是。我可不像某些人喜歡說大話,耍無賴騙人。”

說完,抱著個香瓜徑直走了。

張金貴在後頭喊,“哎?這位小哥,你還沒給錢呢?”

小廝擡著下巴問柳彩春,“這瓜就當你們賠償我少爺的損失了。這瓜頂多值個二十文,我少爺的畫五兩,要不是看在你們是張少爺大伯大伯母的份上,可不是一個瓜這麽簡單了。”

張金貴聽得一頭霧水,柳彩春卻緊緊攥住張金貴的胳膊,“算了,就給他吧。”

張金貴也沒追出去,而是側頭問她,“到底怎麽回事?什麽畫?”

柳彩春便把那天自己沖撞陳觀的事說了,說完之後,她嫌棄得撇嘴,“原以為是個大家公子哥,沒想到居然也是個小氣的,竟然想訛人。”

她卻是不知道陳觀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為錢,而是因為那幅畫是他辛辛苦苦畫出來的。

張金貴聽後,眼裏直冒精光,“媳婦,你說他剛剛說的有沒有可能是真的?”

柳彩春見他真信了,擺擺手,“怎麽可能。他就是給他少爺臉上貼金而已。這就跟那些碰瓷一條路子。你要信了才傻。”

張金貴搖頭,不相信那小廝是個騙子。他剛剛手裏那紙可不便宜。可他一買就買那麽多。家裏沒錢,他能買那麽多嗎?

張金貴回頭看了眼書畫鋪子,想了想,轉身就要過去問問,柳彩春忙把人拉住,“那地方哪是我們這種平頭百姓能進去的?你不怕被他們攆出來?”

張金貴想了想,抱起一個香瓜,“沒事,我送他一個香瓜,就算看在香瓜的份上,他也不能把我攆出來。”

說著也不等柳彩春同意,直接抱著香瓜走了。

柳彩春氣得直跺腳。又一個香瓜沒了,何著香瓜就不是錢了嗎?

沒過多久,張金貴兩手空空從書畫鋪出來了,他眼神呆滯,好像被雷劈了似的,柳彩春嚇了一跳,趕緊伸手揮了揮,“哎?相公?你怎麽了?”

張金貴猛然回頭,一把攥住柳彩春的手,眼底精光乍現,“媳婦兒,剛剛那小哥兒說得是真的。”

柳彩春有點懵,還是不可置信的樣子,“不……不能吧?”

張金貴氣得一跺腳,“是真的!瑞生一幅畫確實能賣十兩。”

柳彩春激動得不行,腦子裏好像有無數個小人在沖她笑,“發了,發了,我要發了”。

可是激動過後,她又恢復了清明,“就算真能賣十兩,也沒用吧?二弟妹根本不讓咱們接觸瑞生。更何況族長也向著她。咱們弄不過她。”

連張婆子都不是江舒涵的對手,他們已經分家,他這個隔房大伯就更管不到他了。

張金貴一想也是,不免又喪氣起來。

有一條來錢路子擺在他們面前,偏偏他們弄不到,這種挖心挖肺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。

江舒涵跨著籃子在外面割草藥,到家門口的時候,正好碰到黃婆子出來,順口問她,“你這是做什麽?”

江舒涵笑道,“閑著無聊,我就想著挖點草藥賣。”

她是想著學中醫。這是她給自己立的新目標。

不過中醫需要學的地方太多,她先從草藥認起。別人是拿一本醫書死記硬背。她卻是將草藥挖到自己面前,然後對著醫書一點一點觀察。再背其相關藥性。

陳金杏幫忙曬草藥,江舒涵問她,自己不在家這段時間,家裏有沒有什麽事兒。

陳金杏搖了搖頭,“就是張奶奶來了。”

江舒涵聞言一愣,好半晌才想起她說的張奶奶就是張婆子,她抿了抿唇,“她來做什麽?”

陳金杏指了指東屋,“說來看看瑞生。在瑞生屋裏待了一會兒就走了。”

江舒涵聽到張婆子沒再作妖,也沒當一回事。

只是她沒想到第二天,瑞生將他屋裏翻得天翻地覆。說自己之前畫的那副仕女圖丟了,怎麽都找不著了。

陳金虎和陳金杏一塊幫他找就是沒能找到畫。

江舒涵蹙眉,“該不會是婆婆拿走了吧?”

陳金杏和陳金虎對視一眼。張婆子來的時候,陳金虎正好去上茅房了,只有陳金杏在,可她是姑娘家,自然不好跟張瑞生待在同一間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