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(第3/4頁)

圍觀群眾一開始還是看戲的心態,待聽到江舒涵這話,不免都生起齒冷的感覺。

是啊,隨意汙人清白這形為可要不得。

族長示意兒子打!

張婆子見棒子真要揮下來,嚇傻了,趕緊指著站在一旁看戲的大兒媳,“是她告訴我的。說她親眼看到的,我沒有搬弄是非。”

柳彩春萬萬沒想自己居然被婆婆拖出來擋槍。可她也不能說自己沒看到。要不然婆婆回去,還有她的好果子吃嗎?

她當即嚇得腿軟,斟酌再三還是認下這個啞巴虧,“我確實看到有個男人站在弟妹家門口,我這才誤會了。”

江舒涵氣得上前打了她一巴掌,“只是看到他站在門口,你就以為我跟人怎麽著了。你是不是瘋了?我常聽人說,淫者見淫。想必你這種成天只想著偷情的人才會看誰都想偷情。”

柳彩春被她又打又罵,羞得面紅耳赤,此時聽到她誣陷自己偷情,更是氣得掉淚。

族長示意大兒子,將柳彩春扣倒打了十棍。

柳彩春哪肯受過這種罪,疼得嗷嗷叫。

打過後,柳彩春被聞訊趕來的張金貴拖了回去。

臨走時,張金貴看著江舒涵的目光透著股陰沉。江舒涵毫不畏懼瞪了回去。

等人都走了,只留下黃婆子和大柱。

族長看向江舒涵,“下次還需注意,不要引別人非議。”

這就是讓她注意的意思。寡婦門前是非多。這句話不是空口說說的。

陌生人上門討口水喝,在有心人眼裏,就會認為寡婦不守婦道。

族長能站在她這邊,已經非常難得了。

江舒涵點了下頭,又將自己與大柱合夥開食肆的事說了。

族長得知她有個賺錢路子,也為她高興。只是又不免有些生氣,明明他們才是一個姓,她有吃食方子卻找黃家合作,是不是太不向著張家了。

江舒涵見他崩著一張臉,轉了轉眼珠子便猜到他所想,解釋道,“咱們張家也沒人做過生意。我這也是沒辦法。”

族長一聽,可不是嘛。張家人是幾百年都住在這裏,多是種地為生。

不像黃家是外來人口,地少,只能去縣城討生活,她跟黃家合作也在情理之中。

族長給兩家寫了契約,蓋了指印。

江舒涵接著又把瑞生被精畫館館主看中的事說了。

族長也是讀過書的,算是村裏進城最多的人,自然也知曉精畫館的名頭。

他甚至還讓幾個孫子進城候選過,可惜都被淘汰了。

得知瑞生被看上,他不由又驚又喜,甚至激動得站起來,“當真?”

江舒涵點頭,末了又把自己的難處說了,“族長,你也知道我家瑞生自小與別的孩子不一樣。我擔心他一個人在精畫館照顧不好自己。可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能住進精畫館。而我也買不起下人。就想請您給出出主意。”

族長眼底劃過一絲喜意,忙道,“這事你做得對。有事找族裏商量是對的。”

他低頭想了想,最終決定讓大兒子跟著進城照顧瑞生。

張滿勝詫異地看著他爹。

他可是家裏的壯勞力,地裏那裏重活就指著他呢,他爹居然讓他進城照顧瑞生。他爹這是老糊塗了吧。

可他自來就怕他爹,哪怕心裏再有意見,也不敢當著外人的面反駁他爹,便立在邊上一聲不吭。

江舒涵見此,細想了下,點頭答應了,“多謝族長。等我那吃食生意掙到錢了,到時候我就買下人。一定不叫滿勝兄弟耽誤地裏的活計。”

族長滿意地點了下頭。

族長帶著張滿勝往家走。

回了家,張滿勝忍不住開口問,“爹,你幹啥讓我進城伺候瑞生啊。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瑞生就是個傻子。”

族長一拍桌子,橫了他一眼,“你還說人家是傻子?你生的那幾個倒是不傻,怎麽沒被選上精畫館當學徒呢?”

一句話給張滿勝嗆了回去,鼓著腮幫子不說話。

族長見他這樣就鬧心,“有話就直說。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。”

張滿勝忍了又忍,最終還是開了口,“爹,我就是覺得你對張銀貴的婆娘太好了。他們家的家事,你都跟著摻和,您這是圖啥呀?”

族長嘆了口氣,“我哪是看她的面子呀。我是看在銀貴的面子。想當初要不是銀貴,我大孫子,你大兒子的命都要沒了。”

三年前的冬天,張滿勝大兒子發高燒,額頭燙人,到了說胡話的地步。

偏偏那時候幾個兒子都去進城交稅。全村壯勞力都不在家。

只有張銀貴一人從城裏回來。得知孩子病了,他二話不說將人背到鎮上看病。

“你也知道咱們鄉下的路有多難走。他一個人摸黑跑到鎮上,才撿回我孫子一條命。他因為他娘一時糊塗,白白送掉一條命。多可惜啊。最可恨的是那個老婆子居然半點悔意都沒有。如此惡毒的婦人,我恨不得將她從張家族譜中除去。可惜我不能。你說我能不照顧他的未亡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