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(第2/5頁)

江舒涵聽到自己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七年後。

江舒涵終於學完所有制瓷手藝重回京城。她一早就給陳嬤嬤遞了信。

誰知甄元綜從陳嬤嬤那兒得知了,竟然親自到京郊迎接她。

看到柳木白從她馬上車下來,甄元綜蹙眉看著他,“你是誰?為什麽坐在我娘馬車裏。”

柳木白知道這人是江舒涵前頭生的兒子,很自然上前介紹,“我是你娘的夫君。我叫柳木白。”

甄元綜怎麽也沒想到他娘居然再婚了。而且還跟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成親。

這人該不會是圖他娘的錢吧?

江舒涵聽到動靜從車上下來,手裏牽著一個孩童,只有三歲大,此時正仰著腦袋,好奇看著他。

一大一小,四目相對,甄元綜有種被雷劈的感覺,“娘?這是你生的。”

江舒涵點了下頭。毅郎是他們從袁家抱養過來的孩子,無父無母。不過這些沒必要告訴甄元綜了。

江舒涵看著甄元綜的臉,有些驚訝,“你這臉怎麽回事?”

甄元綜臉上長了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小點,就好像白花1花的大餅撒了芝麻似的。要是密集恐懼證的人看了一定會頭皮發麻。

甄元綜也顧不上問母親再婚的事兒,他哭喪著臉,“娘,新陽公主那個毒婦害了我。您一定要為我討回公道啊。”

都奔三的人了,遇到事還哭哭啼啼,江舒涵本能皺眉,“怎麽回事。”

甄元綜這才抽抽噎噎將事情說了。

原來兩年前,皇帝將滎陽公從戶部尚書的位置調到禮部尚書。

雖然都是尚書,但戶部可是國家的錢袋子,最為實權的部門,禮部只掌管祭祀事宜,相當於虛職。

此令一出,不少朝臣都聞出味來了,滎陽公這是失了聖心。

新陽公主得知此事,遞折子進宮,想為夫君求情,可惜太後對她不喜,這幾年,根本沒有召她入過宮。皇後是太後娘家侄女,自然以太後馬首是瞻。

新陽公主這個公主也只是名頭聽著好,其實根本沒什麽用。

墻倒眾人推,往日與滎陽公有仇的大臣們紛紛落井下石。

很快,滎陽公被人告了,說他貪汙國庫銀兩。

皇帝命大理寺徹查,也確實查出滎陽公貪了三十萬兩。

念在他往日之功,皇上饒了他一命,擼了他禮部尚書的職位,讓他賦閑在家,頤養天年。

新陽公主也生了一個兒子,眼見丈夫沒了指望,就想著替兒子謀奪爵位。

京城有一戶人家的孩子得了天花,她就命自己的嬤嬤將小孩用過的東西放到甄元綜屋裏。

不久後甄元綜也得了天花,新陽公主將其送到別院,任其生死。

也是他命不該絕,竟叫他挺過去了。只是臉上卻留下坑坑窪窪。這樣一張臉,當官自是沒了指望。他對新陽公主恨透了,想要為自己討個公道,可滎陽公哪敢得罪公主。

新陽公主再不好,她畢竟是皇上妹妹,一國公主。皇上哪怕為了皇家名聲,也不會讓兒子如願。

更何況兒子以下犯上,子告母,本就要受鞭撻之刑。兩刑加一起,六十鞭,這麽打下去,不死也傷。

滎陽公只能勸兒子忍下。

甄元綜自然忍不得,於是就想找江舒涵這個親娘為他討回公道。

畢竟親娘在太後也是掛過號的,還是太後親自向皇上請封的秦國夫人。

江舒涵聽罷,卻不當一回事,“我身無官職,如何能為你討公道。”

甄元綜沒想到母親竟然不願幫他,有些急了,“娘?太後娘娘以前不是經常招您入宮嗎?”

江舒涵覺得這孩子還真是養廢了。別說她幫不了他,就算能幫,她也不願幫他。只知道靠父靠母,從來不想靠自己。

江舒涵啼笑皆非,卻也冷了臉,“我與你父親和離的時候,不見你有勸阻。你現在有難,卻要我冒犯天顏,這是何道理?”

甄元綜目呆呆看著她,好似往日慈愛的母親變得很陌生。明明是一樣的臉,她說出的話卻如同刀子將他所有希望割碎。

江舒涵卻好似看不到他的驚詫,“是你蠢,認賊作母。現在被她傷害,也是你應得的報應。想要報復她,你自去想法子。我不會幫你。”

說完,她轉身上了馬車,示意下人趕車。

甄元綜望著馬車離去的背影,好半天沒有說話。

馬車上,毅郎靠在柳木白懷裏,睜著圓滾滾的眼珠不停瞅著江舒涵。他人雖小,卻也看得出來,他娘生氣了。

柳木白撫著兒子的後背,輕嘆一口氣,“我有辦法可以幫到他。”

江舒涵橫了他一眼,“幫他作甚?你閑得慌?!”

柳木白一片好心,沒想到竟撞到她槍口上。好在他脾氣好,沒生氣,只訕笑著上前,攬著她的肩膀,“我只是擔心你刀子嘴豆腐心。他畢竟是你兒子,他遭罪,你就真看得下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