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(第2/3頁)

他身後的眾多男子卻像遽然失了魂魄,被這聲妙驚醒。

陸玉秀上前,“三弟?”

陸止恭恭敬敬拱手,“大姐,爹讓我帶客人到後院賞花。”他看了眼其他人,“你們這是表演才藝?”

陸玉秀笑了,“對。剛剛柳三姑娘為我們表演舞姿,你們來了正好,咱們可以作詩。”

接下來,這些青年男女一塊比賽作詩,但男子們會在不經意間瞄一眼柳殊,而後寫下情意綿綿的詩句。女子們瞧見心儀的對象如此作為,扯著手中的帕子,越發嫉恨柳殊。

“夫人?”江舒涵看著正入迷,桂嬤嬤匆匆趕來,“麟少爺已經去寺廟了。”她頓了頓補充道,“我來的時候碰到老爺,他似乎很生氣。”

江舒涵擺了擺手,“無礙。”

她撐起身,桂嬤嬤扶著她,緩緩往後院走。

桂嬤嬤瞧她身體有些虛弱,擔心道,“夫人,要不然我給您叫大夫來診診吧?您千萬別諱疾忌醫。”

江舒涵搖頭,“我這是老毛病了,昨晚吹了風著了涼,身體有些虛,沒什麽大礙,歇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
桂嬤嬤點頭應是。

今天舉辦宴會,丫鬟們全被調出去幫忙了,桂嬤嬤親自服侍江舒涵躺下,而後從裏間退出來,守在外間門口。

江舒涵一覺睡到天擦黑,起身的時候,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聲。

她輕輕咳了一聲,外面立刻停止交談,掀開簾子走進來。

兩個大丫鬟翠紅翠綠上前服侍江舒涵起身,一個負責給江舒涵穿衣穿鞋,一個負責整理床鋪。

桂嬤嬤和陸玉秀走了進來。

陸玉秀攙扶著親娘,扶她到旁邊矮幾坐下,“娘?我聽說桂嬤嬤說您下午夢魘了?現在還難受嗎?”

“娘好多了。”江舒涵拍拍她的手,“你累一天了吧?有沒有用膳?留下來一塊用吧?”

陸玉秀受寵若驚,她娘平時就板著臉,對她甚為嚴苛,少有這麽寬和的時候,她笑了笑,“好啊。”

桂嬤嬤吩咐丫鬟將大小姐的飯擺到正房來。

翠紅端來熱水,江舒涵整理好了妝容,凈完手,兩人一塊到飯廳用餐。

只穿過來半天,江舒涵就覺得自己遲早要墮落。

起來啥事不用幹,衣服有人穿,妝容有人理,被子有人疊,就連吃飯都有人幫著夾菜。

她這雙手好像就是個擺設。

哪怕江舒涵有原身的記憶,但還是有些不習慣。

老話說的好,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。如果她任由別人伺候,等她回去,肯定會受不住。想想還是沒人伺候的好。

江舒涵擡了擡手,阻止翠紅給自己夾菜,淡淡道,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
翠紅嚇得當場跪到在地,連連求饒,“夫人?夫人?”

這是以為自己犯了錯,要被貶成二等丫鬟呢。

江舒涵也不解釋,剛要站起來,門簾從外面被人掀開,走進來一個男子,他身材壯碩,五官卻很慈和,猶如一尊彌勒佛。

他進來後看到正在下跪的翠紅,眉頭微不可察皺了皺,擺了擺手,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
翠紅趕緊起身出去了。

陸玉秀起身給他行禮,“爹?”

這是原身的丈夫,名叫陸瞻,也是朝廷一品大員,任兵部尚書。

因為手握大權,在家裏地位無人可以撼動。

原身與他算是門當戶對,性格幾乎是兩個極端,一個是外冷內熱,一個是外熱內冷。

因為他是武人出身,對規矩看得不是那麽重,偏偏原身對規矩看得極為極重,總是動不動懲罰犯錯的奴仆,甚至就連自己的孩子也是嚴家管教。

夫妻倆也算是面和心不和的典範了。

不過有一點,兩人是一致的,那就是對唯一的嫡子陸麟都寄於厚望。

陸瞻進來坐下,桂嬤嬤立刻給他盛飯。

陸瞻示意女兒坐下,問起江舒涵,“今日家中設宴,你為何突然讓麟兒去寺廟上香?”

江舒涵放下筷子,模仿原身的語氣說話,“我身體不舒服,他作為兒子為我去寺廟上香祈福,有何不可?”

陸瞻看了她一眼,臉上浮現一絲怒意,“你身體不舒服,叫大夫來看便是。宴會中途把麟兒叫走,將眾多客人晾在一邊,你覺得妥當嗎?你就是這麽管家的?只顧著自己不顧別人?”

說到最後一句,他聲音已經拔高了,譴責的目光直勾勾上看著江舒涵。

江舒涵靜靜看著他,難道她要告訴他,兒子會在賞會宴上對柳殊一見鐘情,不惜忤逆她,非要把人娶回來,最後導致後來的悲劇嗎?

不過她無意跟他爭吵,何況她也沒法解釋自己這麽做的原因,她服了軟,輕輕道,“我下次會注意的。”

罷了,這人雖不是好丈夫卻也算是個好父親,看在他後來為了給兒子報仇,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,她也應該跟他搞好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