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(第2/3頁)

柳二郎和江舒涵聽完前因後果,對視一眼,實在沒想到另外三個騙子居然這麽快就被抓住了。

就在大夥看得正熱鬧時,正在附近巡邏的衙役從對面擠了進來,制止他們再打人,如實交待犯案經過。

這十幾人把事情經過簡單詳述一遍,這三人當即就被衙役戴上枷鎖,押回衙門了。

柳二郎看向江舒涵,“娘,咱們要不要把那個騙子也報官?”

江舒涵擡頭瞧了他一眼,“咱們之前說好了,他告訴我們地址,我們就不將他送官。怎能言而無信呢。”

柳二郎歪了歪嘴,“可他確實騙了大嫂的銀子啊?咱多虧啊。”

現在半大小夥只要一兩銀就能買到。那騙子可是騙了他們家五兩,都夠買五個人了。

那五兩銀算是過不去了,江舒涵撫了撫額,“沒事,他給咱家當十年苦力,總能賺回來的。”

柳二郎心裏雖有些不願,但還是答應了。

回到許家別院,其他家看到江舒涵運回這麽多車麻袋,紛紛問她打算做什麽。

江舒涵示意大家稍安勿燥,叫了其他幾家當事人到她家開會。

之間關在房間的粗布男子被帶到外面看著。

房間裏空出來,柳大郎和柳二郎一左一右坐在江舒涵旁邊。

柳大郎旁邊坐著花媒婆和她大兒子。

陳瞎子和他大兒子,屠戶和他大兒子,獵戶和他大兒子,鐵匠和他大兒子拿著自家的板凳隨便找了個旮旯坐著。

江舒涵清了清嗓子,“找你們來,是想跟你們說外面那高嶺土的事情。對了,假白面是高嶺土,那個可以燒瓷器。我買那四個下人就是這個用途。”

江舒涵話音落下,幾家人都傻眼了。

花媒婆頭一個問道,“不是,嫂子,你是打哪聽說那土可以燒瓷器的啊?”

他們都是底層百姓還真不知道瓷器要用高嶺土。再說他們也沒買過白瓷啊,家裏一直用的是粗瓷和釉面大缸。

要是族長和田大夫兩人在,說不準還能說道幾句。

江舒涵隨口解釋,“我在壽安的時候,伺候過幾天方小姐,從她口中得知的。我瞧著那土挺像高嶺土,所以才花高價把那四人領回來。”

大夥都被江舒涵的大膽給震驚到了。

只是聽方小姐說幾句,她就敢花這麽多銀子,這……

這還是那個摳摳嗖嗖過日子的嫂子嗎?

“我叫你們過來是想問問你們想不想一塊搭火。”江舒涵笑了笑,“一是咱們都姓柳,有錢大家一起賺。二是我錢不夠。買地皮,蓋窯場,買煤炭需要不少錢。我手頭銀錢有限。”

她說得坦坦蕩蕩,其他人卻犯起了嘀咕。

這跟以前不一樣。之前江舒涵靠的是運氣,失敗了也沒啥。

可這回呢?要是失敗,他們損失的是大筆銀子。

花媒婆看著自己的大兒子。她一個婦道人家拿不了這麽大的主。

在眾人交頭接耳討論的時候,陳瞎子摸向懷裏的龜甲蔔,開始蔔卦。

陳瞎子的大兒子信奉父親的占蔔之術,在旁邊幫著看卦象。

算完後,陳瞎子久久不語,低低一嘆,“你這生意雖好,我家卻無法跟著分一杯羹。最多只能出到四十兩。見諒見諒!”

江舒涵瞧著他的龜甲蔔,真的假的?居然就這麽決定了?

其他人聽到陳瞎子的決定,立刻追問,“那我呢?你也幫我家算算吧?”

江舒涵之前夢境,讓大家信服她,沒想到她現在說這麽嚴肅的事情,大家不仔細聽,反而一心向陳瞎子占蔔?

這太匪夷所思了?

她總覺得這些人太信蔔卦不是一件好事。很容易被坑,瞧瞧這些人不是被她坑到了襄州嗎?得虧她沒有歪心思,要是她起了歹心,這些人恐怕被她賣了,還在幫她數錢呢。

她這邊正胡思亂想間,陳瞎子那邊卻已經給各家算好了卦。

花媒婆家最多可以出到四十兩,獵戶家,鐵匠家和屠戶家只能出到十兩。

雖然不知道這銀兩從何算起,但江舒涵卻是松了一口氣。

她把這賺錢法子說出來跟大夥說一聲,其實只是想讓大家記她一份情。以後他們家有事,大夥也能幫一幫。

現在銀錢出得少,她自個兒就賺得多,也挺好。

江舒涵讓柳二郎把各家掏的錢記下來。

這個記是口記,畢竟這裏頭沒一個識字。就算想用筆記,也不會寫。

江舒涵為此有了急迫感,“你以後要是想當管事,那就得會識字。不識字,以後你怎麽給大夥發錢?”

柳二郎聽著親娘的話很在理,“那我跟人家學。”

他這些天在外面蹲守騙子,跟一個專門替人代寫書信的書生認識,請對方吃點東西,估計對方很樂意教他。

江舒涵沒想到柳二郎這麽爽快就答應了,跟他以往偷奸耍滑的作派反差太大,不禁多看了他幾眼,柳二郎坦坦蕩蕩任她打量,一副他要做個聽話的好兒子的形象。江舒涵頓時放下了心,“行。一定要好好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