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(第2/3頁)

為首那人回頭,越過人群看向出聲的族長,眼神冰冷,“為什麽不行。這狗官不拿我們百姓當人看,逼我們大冬天給他采石,我爹娘就是被他害死的。我燒他書怎麽了?”

族長視書如命,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些書毀在自己面前。他擠進去,擋在那人面前,“不行。你要敢燒這些書,除非踩著我的屍體過去。”

許仲文也擠過來,跟族長視死如歸,“加我一個。”

這是打算以死相逼。江舒涵撫了撫額,這兩人是不是傻啊。以死相逼這招只對在乎你們的人才有用。不在乎你們的人根本拿你們當笑話,好不好?

果然話落,為首那人不相信兩人是真的愛書,沖其他人嗤笑一聲,“看吧,那狗官還有朋黨。兄弟們,咱們絕不能饒了他們。”

其他人兇神惡煞朝族長兩人圍了過來。

眼見這夥人要對他們不利,江舒涵忙湊過來,腆著臉沖他們笑,“大家別急。他們也是為你們好啊。”

為首那人氣笑了,“怎麽為我們好了?”

江舒涵指著他身後的書,“這裏面放的都是本地卷宗。放著那狗官收取苛捐雜稅的罪證。有了這些罪證,朝廷就不會敢殺那些義士。你們想想,那些義士冒著生命危險,替咱們討回公道。咱們為了一時氣憤就毀了這些罪證,豈不是置他們於死地?”

為首那人愣住了,他身邊的那些人也覺得江舒涵說得有道理啊。

這些貪官收了那麽多稅,貪來的錢肯定會記賬。要不然他怎麽知道有的人少收了,有的人多收了?

為首那人見大家打退堂鼓,看了江舒涵一眼,也覺得對付這兩人沒意思,更何況他還有其他事要幹,沖其他人揮手道,“走,咱們去其他地方看看。”

一群人很快往後院沖。那裏才是銀錢最多的地方。

等人走了,族長和許仲文齊齊抹汗,向江舒涵拱手,“多謝!”

江舒涵擺了擺手,“你們進去挑挑,看有哪些卷宗比較重要,趕緊挖個坑埋了吧。誰知道還會不會再來人燒。咱們又不能一直在這看著。”

族長和許仲文點頭應是。

江舒涵對這些書籍沒興趣。她轉身進了後院。

後院到處都是人。造型精致的花園此時一片狼藉,以往精心照顧的花草樹木被人隨意踩踏。

哪怕江舒涵不懂花草,也看出來幾樣花草價值不菲。

可這些人視這些花草為無物,時不時踩上幾腳,那些嬌貴名貴的花估計也救不回來了。江舒涵在心裏暗道可惜。

她往前走幾步,就見不少人從屋裏抱東西出來,有的是花瓶,有的是碗碟,有的是枕頭。

甚至有人拿著農具在花園刨坑,似是想掘地三尺找財寶。更有人在相互爭同一樣東西,互不相讓,吵得不可開交。

整個院子亂成一鍋粥,爭吵聲,挖地聲,抱怨聲,此起彼伏,比菜市場還要熱鬧。

江舒涵躲著人群走進一間書房,這房間裏面沒什麽人,架子上的書扔得到處都是。書架被人歪七扭八推倒在一邊。

江舒涵蹲下1身撿起一本書,竟是《說文解字》。江舒涵心中一動,將地上的書撿起來。

這些書都是科舉書籍,等亂世過了,肯定要恢復科舉。到時候也能給孩子們用。

江舒涵挑書的時候,偶爾也會有人進來瞧一瞧,待看到裏面只有書,又飛快退了出去。

半個時辰後,江舒涵將自己挑的二十多本書籍全部收進空間,剛想從書房退出來。眼尾一掃看到書架歪倒的右下角有一盆蘭花正歪倒在地。

江舒涵上班工作桌上擺的是非常好養活的綠蘿。她領導書桌上擺的卻是蘭花。

聽他說過,那蘭花是他花高價拍來的,一株就花了上萬塊錢。

當時在他們部門引起不小轟動。大家都說他有錢燒得慌。

可他卻告訴他們,上萬塊的蘭花根本算不得什麽。

第10屆亞太蘭花大會開幕,當時一株名為“素冠荷鼎”的蓮瓣蘭估價高達1500萬。就他所說,那株蘭花是稀世珍寶,市面上極其少見。

他當時還拍了照片,那株蘭花葉面清脆油糯,花為正格素心荷瓣,圓潤厚實,短寬而嫩糯,花色潔白,無一絲雜色,舌瓣潔凈,鼻頭金黃。整珠花色澤協調,玲瓏剔透,似美玉天成,清香怡然。

當然她只看過照片,具體長啥樣,她還真不知道,只記得花色是白的,花瓣像荷花。

而她下面這株蘭花,花色也是白的,花瓣如同剝皮的豆粒。她不懂這蘭花價值如何,但是這品相瞧著比她領導辦公室裏的那盆還要雅致。

江舒涵小心翼翼將花盆移出來,幸好,只是花盆碎了,花沒事,他們一路逃荒,也沒時間打理,她直接將花盆放進空間。

忙完這些事,她不再耽擱,徑直回了前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