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第2/3頁)

江舒涵信口胡謅,“剛剛在一條街上遇到一個人販子用蒙汗藥藥到一個小孩,我上前幫著搶孩子。那家人為感謝我送我這些東西。”

柳二郎眼睛一亮,“這也太好了吧?”

居然有這麽多皂角和澡豆,難不成這家人是開脂粉鋪子的?

族長和柳新也微微有些驚訝,但也沒說什麽。

江舒涵繞到族長面前,“族長,我覺得咱們得做兩手準備。”

族長看了她一眼,“你怎麽總想著往外跑?”

江舒涵被他一噎,這不廢話嘛,這古代又沒有抗生素,得了鼠疫全靠身體硬抗。她這原身已經四十多了,又常年勞作,得了鼠疫就得死翹翹。

“外頭亂著呢。”族長低低一嘆。

江舒涵無話可說。這話她沒法反駁。

原身第二世制造輿論,有不少人被她鼓動逃出青州府。逃亡期間死於鼠疫的人卻只有三成。大多數死於土匪和亂黨之手。

江舒涵幹巴巴道,“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。不能指望縣令。瘟疫不是那麽好控制的。”

前世她也經歷過**。但是她所處的時代和國家,醫療條件發達,官員素質好。

而這古代呢,官員不幹實事,狠心絕情。醫療條件完全跟不上,抗生素更是還沒出現。再加上青州府地廣人稀,想要控制難上加難。

柳新也跟著一塊勸,“爹,我覺得嬸子說的對。萬一真的有鼠疫,咱們怎麽辦?”

族長被兩人說動,當即讓柳新和柳二郎回村通知村民,“跟他們說,可能有鼠疫,讓他們自己決定。”

接著族長又交待幾家,“一定要勸他們進城。”

江舒涵注意到族長說的這幾家條件都不差,更要緊的是,這些人家壯勞力比較多。

怪不得第一世,族長逃跑沒有帶上原身一家呢。

瞅瞅原身這一家,女人孩子占了大多數,逃荒帶上他們,就相當於帶上了一堆累贅。

柳新和柳二郎各自趕著一輛馬車回去。

江舒涵也沒閑著,“我去看看我孫女。你去嗎?”

族長一愣,他去幹什麽。

江舒涵試探道,“你不認識田大夫?”

第二世,田大夫跟族長一塊同行。因為有他在,族長一行人至少有一半沒有染上鼠疫。

既然要做兩手準備,她以為族長肯定也會帶田大夫一家。

族長搖頭。他平時很少進城,跟田大夫只能算是面子情。

江舒涵想想,估計是柳武跟田大夫很熟吧。畢竟柳武是衙役,對各家鋪面都很熟悉。

江舒涵一路問人到了田大夫的醫館。

藥鋪不大,一個胡子半白的老頭正在給人診脈,另一個藥童正在給病人抓藥。

等病人提著藥包走了,江舒涵上前尋問柳大郎三人的下落。

那藥童想了想,點頭,“兩個時辰來過,抓完藥,他們說要找個腳店先住下。什麽時候看好了再回去。”

接下來藥童嘮嘮叨叨道,“其實師傅跟他說了,藥拿回去吃一樣的。沒必要待在縣城。他偏不聽,非說是親娘吩咐的。我就沒見過這麽軸的人。”

江舒涵笑了,柳大郎還挺聽話,“他們有說住哪個腳店嗎?”

藥童搖頭,“沒有。”他指了指右邊,“你出門往右拐走兩百步就會看到一家腳店,那家價格便宜,許多行腳商都住那邊。”

江舒涵謝了又謝。

按照藥童所說的方向很快找到一家腳店,問了店小二。

小二領她進去。

這腳店比江舒涵前世上學的學校宿舍條件還要差,走廊裏狹窄,大白天,小二還得提油燈才能不撞墻。

好不容易走進去,敲了門,江舒涵看到張氏。

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間裏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,連個可以下腳的地方都沒有,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。

“娘?你怎麽來了?”張氏有些驚訝。

江舒涵走進去,看到床上的花兒睡得正酣,四下看了看,壓低聲音問,“你們的糧食呢?”

“停在後院,相公在後面看著呢。”

陰暗潮濕是老鼠最喜愛的地方,這個地方根本不適合養病。

江舒涵當即就讓張氏收拾東西,“我們先搬去族長那邊。”

柳新和柳三郎今晚肯定回不來。院子裏只有族長,柳武和她住,可以擠擠。

如果不方便,她也可以另租一間幹凈清爽的房間。

等方縣令確定陳留那邊有鼠疫,也不用特地跑過來通知他們。

張氏急了,“娘,咱們剛交的錢。就這麽走了,人家能退錢嗎?”

剛住了兩個時辰就退房,太虧了。

退是不可能退的。但江舒涵哪還顧得上這個,擺了擺手,指了指墻面一塊明顯被雨水浸濕的地方,“這地方不適合養病。”

說完,她也不理會張氏,轉身就走。

張氏見婆母鐵了心,咬了咬牙,開始收拾包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