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顆星 既見星辰(05)(第2/3頁)

紀見星懊惱地捂住臉,羞得不要不要的。

嗚嗚嗚,為什麽最後潰不成軍,不停求饒的人會是她啊?!

在紀見星倒到床上,卷著被子滾來滾去的時候,二樓東南角的房間亮了燈,還未入睡的紀承曜手臂撘著外套,坐電梯來到一樓,安靜走出別墅,握著手機,撥了某個號碼,不等那邊的人出聲,他淡淡問道:“喝一杯?”

談行彧暫時求婚成功,嘗到半邊風月,正是快意之時,收到未來大舅子的喝酒邀請,斂了眉間的風`流之色,坦然赴約。

紀承曜約的是離家裏最近的清吧,沒具體說約幾點,他是走路過去的,等到了目的地,已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。

清吧客人不多,零星分散在各處,染著酒氣的輕音樂,令人迷醉,昏昏欲睡。談行彧坐在角落的位置,光線昏暗,看不清表情,但紀承曜能明顯感覺到,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浮氣躁。

哪怕空等了很長時間。

紀承曜微微頜首,算是打過招呼,在他對面坐下,要了一杯威士忌。

他們皆是各自領域,出類拔萃的男人,類似於A市與桐城的縮影,王不見王,本應萍水相逢,或者成為淡如水的君子之交,但因為他們以不同的情感,深愛著同一個女孩子,所以,他們坐到了同一張桌邊。

談行彧以為他們的話題會圍繞她展開,可紀承曜沒有按照套路出牌,他拿起杯子,輕晃,淺酌了口酒水:“最好喝的威士忌,在南極。”

“五萬年前的藍冰,清澈透亮,撞上棕黃帶紅的酒液,喝過一回,再忘記不了那種味道,是獨特的味覺記憶,一旦鎖定了,便是永生難忘,即使找到同樣的替代品,”他指尖敲了一下杯壁,清脆的“叮”聲發出,“也是將就。”

這是在說威士忌嗎?

不是。

談行彧頗有同感,輕笑著說:“我在南極,沒喝過藍冰威士忌,但見過一顆最亮的星辰。”

漫天星河,唯有她,是宇宙的中心,是屬於他的那顆星。

比藍冰純凈,比月亮耀眼。

紀承曜很久沒有過這種棋逢對手的暢快感了,舉杯和他相碰:“南極是地球上的最後一片凈土,希望在我們的守護下,這片大地永遠聖潔、美麗。”

“當然,”談行彧鄭重其事地點頭,達成共識,“這也是我的心願。”

音樂換了一首又一首,客人只剩下角落的兩位帥哥,吧台後的酒保背過身去,打了個大大的呵欠。

外面,天色微微明。

紀承曜飲盡威士忌,拿了外套,站起來,準備告辭了,他走出兩步:“她是我們家最重要的寶貝,如果有一天,你們沒有辦法繼續走下去,請你給她自由離開的權利。”

他見過太多因為利益結合在一起的夫妻,沒有愛情的養分,成為相互折磨的怨偶,所謂豪門世家,對女人來說,不過是金碧輝煌的墳墓。

或許在外人眼裏,兩家背景懸殊,是紀家高攀了談家,談行彧不在乎世俗偏見,擋在前面掃除障礙,紀承曜相信他是真心愛著妹妹的,可誰能保證,這份愛意永不退卻?

在愛時,傾其所有地去愛,若是不愛了,就利落分手。藕斷雖絲連,破鏡難重圓。

至少,曾經轟轟烈烈愛過一場。

談行彧起身,和他在同樣的高度,從容篤定地回答他:“不會有那麽一天。”

紀承曜聽著了,拍拍搭在肩上外套,揮著手,頭也不回地走出門。

啟明星亮在天際。

紀承曜步伐輕快,只用了半小時回到家,穿過薔薇盛開的花園,外套袖口沾了晨露,似水墨畫,他對著花,凝眉,想起了故人,沉思久久。

天光大亮,蕭靜柔剛吃了安眠藥,睡下沒多久,就被大喊大叫沖進房間的媽媽搖醒,神經好像快要斷掉了,她痛苦地捂著頭:“媽媽,別吵我。”

自從在音樂會上,受到談行彧紀見星那一吻的重創,蕭靜柔整個人垮了,對什麽都提不起精神,整天關在琴房,鋼琴彈得亂七八糟,只為宣泄情緒。

蕭母看在眼裏,急在心裏,生怕女兒持續這種頹喪的狀態,精神會憋出什麽問題,請了幾回心理醫生上門,收效甚微,她知道女兒的心結所在,奈何找不出解決之法。

好在上天無絕人之路,今早蕭母醒來,發現手機在半夜收入了一條彩信,還沒看完內容,她火急火燎來找女兒:“看看這是什麽?!”

蕭靜柔蜷縮著埋進被子裏,她什麽都不想看,只想睡覺。

“寶貝兒,”蕭母毫不壓制興奮,聲若洪鐘,幾乎掀掉房頂,“這是談行彧和紀見星的協議戀愛合約!”

蕭靜柔如聞天籟,睡意消退得幹幹凈凈,擁著空調被彈起來:“媽媽,您剛剛說什麽?!”

蕭母直接遞手機給她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