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9 章

戚慎是沒有見過她跳舞的,甚至知道她連琴都彈不好。

此刻,景辛輕旋起身,細腰在款步裏晃扭。她的舞很獨特,時而是他見過的曼妙舞姿,又夾雜些他不曾見過的俏皮靈動,他似參天大樹可以攀附,她白皙手指輕點在他肩頭,迎著他熱辣貼身扭擺著嬌軀。她此刻如一團熱烈火焰,還隔空朝他拋媚眼。

營帳中響起他略沉的呼吸。

景辛手掌自腰際輕撫上自己臉頰,展示出一個撩人的wink,但見戚慎始終沒有表情。

她這舞現代與古典結合,很性感了好不好。

她坐回床榻上,手掌支撐在腰後,裙擺被她剪到開叉,她長腿交疊,又拋出一個wink。

“王上勞累一日了,臣妾服侍你就寢啊。”

戚慎立在原地,手上拿著他的發冠:“唔。”

景辛:“?”

她起身挺胸昂首為戚慎解腰間玉帶,但見他始終緊抿薄唇。

妖妃侍奉暴君不該是幹柴烈火嘛?他到底是怎麽了?她經歷這次離別看明白許多事,戚慎願意為了救她而入敵人的局,她很感動,明白該及時行樂,珍惜眼前的人啊。

他這麽淡定,她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傷害。

將玉帶扔到身後床上,她勾起他脖子,雙腿也環上他腰。

戚慎不得不迅速抱住她,有些惱:“就不怕掉下去!”

“盛夏星辰浪漫,值得珍惜。王上瞧臣妾眼裏是不是有星星?”她在軍中無事,特意把發簪上的珍珠與貝殼砸成了粉,好不容易磨成細膩粉末充當亮閃閃的高光點在眼皮與臥蠶下。

她一眨眼,戚慎微微眯起眼眸,喉結上下滾動。

景辛將他表情收入眼底,撒嬌道:“抱我去床榻。”

戚慎將她放到了床榻上,她卻不讓他離開,摟著他脖子不曾松手。

“王上喜歡怎麽睡?”

每一個字都是貝齒輕咬,帶著女子獨特的柔媚,夾著滾燙呼吸響在他耳邊。

戚慎收緊瞳孔,眸底烈焰似欲把她剿殄,她笑得天真嫵媚,當真一點都不知道他的手段。她伸手欲勾他發絲,他握住這雙嫩白皓腕高舉過她頭頂,傾下身在她耳邊危險警告:“軍營粗陋,營帳不隔音,我要看你穿嫁衣,把體力練好,我不想你只剩半條命。”

景辛:“?”

您老這麽牛x?

她被打擊到,有些生氣,起身去卸妝。

戚慎沒有招成福來服侍他洗漱,景辛穿得暴露,他不想讓人看見。他自己舀了水洗漱,景辛已經洗過臉,挑起帳簾望著外頭的星空。

帳外禁衛自然目不斜視,但他很惱,擱下漱口的楊枝攬過她。她很輕,輕而易舉被他淩空摟回床榻。

“穿成這樣就出去,成何體統。”

“我又沒出去。”

“站在門口也不行。”

景辛嗔道:“假正經。”

戚慎:“那些事你休要再想,但親我是準許的。”

“您臉也太大了吧。”她背過身去,“你說就親就親啊,我不要面子了嗎!”

戚慎嗤笑:“換我親你也可。”他俯身親了下去,按住掙紮亂動的人。

景辛:“紮!”

掙脫不過,她低低罵了一句草。

戚慎:“這是何意?”

“一種植物。”她被親得臉頰通紅,嬌嫩的唇被他胡茬紮得疼,“明日把胡茬剃了,堂堂天子,注意儀表!”

翌日一早,景辛沒能穿她的裙子,而是被戚慎強行要求穿他的衣裳。

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很寬大,但他又不許她穿別人的,親自為她剪掉多余的衣擺和袖擺。

景辛:“為什麽不許我穿自己的裙子?”

“軍中有軍中的紀律,你是王後也不能誘.惑寡人。”

你就裝吧。

景辛:“我再也不會誘.惑你了。”

她是真的記住這個教訓了,她昨夜那麽嫵媚妖嬈,對著鏡子起舞時自己都舍不得挪開眼,偏偏這個人連夜喝了數杯冷茶硬憋下去,不曾犯規一下。

簡直不是人。

施良胥等武將在帳外求見,這是戚慎的議政時間,景辛便去軍中轉悠了一圈。

除了正常練兵的士兵,南橋一戰還有不少受傷的士兵仍在養傷,隨行軍醫也在忙著熬藥。景辛進入膳夫營帳,叮囑了戚慎與傷員忌口的東西,瞧見營帳外架的烤箱。

此刻面包的香氣飄來,裏面烤著專門做給戚慎的早膳。

索性無聊,景辛便動手烤了許多愛心小餅幹分給傷員。

戚慎不曾把這些士兵丟在戰場,她也想趁如今的機會多為他拉回些名聲。而且這些帶傷的士兵都是那日因為她受的傷,她沒有古人那種尊卑觀念,想感謝他們。

士兵們並沒有吃過小餅幹,每日都只能聞到烤箱裏飄出的各種香味,饞而不得吃,此刻見景辛親自端著小餅幹進營帳,紛紛慌張地坐起身,受寵若驚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