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(第2/5頁)

淩容與見她下榻,眉頭緊鎖,連忙伸手將人扶住。

原本清河的駙馬早該定下,只是之前趙傑三番四次的出賣淩容與,所以他一直沒在景成帝面前替趙傑說好話。

可如今盛歡有孕,恐怕得盡快讓清河定下駙馬才行。

夜裏被折騰得狠,白天就沒精力出來搗亂。

盛歡見到淩容與對自己小心翼翼,仿佛她是什麽易碎品的模樣,登時忍俊不禁。

“公主可是忘了,當初你的生母文德皇後便是難產離世,”裴皇後素來柔和的眉眼難得淩厲,“女子懷胎十月其中有多辛苦,公主還未出閣不知便罷,可公主應該最清楚,自古女子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遭。”

“公主說的這些話,恐怕你的母親文德皇後,在天之靈亦魂魄難安。”裴皇後向來溫柔的嗓音,此時卻透著一股子不容反駁的威嚴。

裴皇後可說從來沒對清河如此嚴厲過,清河聽見裴皇後嚴肅冷酷的口吻,登時委屈的紅了眼。

她卻也知道自己方才的確口不擇言,說得太過,雖然挨了裴皇後的訓斥,倒也沒像小時候那般急著想找自己父皇告狀。

只是公主向來嬌氣得很,忍著忍著,眼淚居然就無聲的落了下來。

裴皇後頭疼的‘哎’了一聲,無奈又心疼,可方才清河說的話實在極為不妥,這個口她不得不開。

盛歡看著裴皇後嚴厲的模樣,登時有些訝異。

裴皇後在她面前鮮少板起臉孔,總是對她溫聲軟語,面上帶著慈愛,端莊大氣,溫柔敦厚。

這還是盛歡頭一回見到皇後威儀十足的模樣。

趙傑默默不語的從懷中掏出幹凈帕子,替清河擦淚。

“太子妃這一胎的確極為不適,幾乎吃什麽吐什麽,太子也是急了,實在沒法子才會這般大費周章。”趙傑冷靜解釋給清河聽。

“臣身為太醫又是太子妃的親生兄長,“趙傑雖面無表情,語氣亦毫無波瀾,可手上的動作卻十分溫柔,“替太子妃調養身子與看診,再應當不過。”

一旁默不吭聲的淩容與悄然無息擡眸,冷冷的瞥了何太醫一眼。

何太醫瞬間心領神會,硬著頭皮接著道:“大部份的女子只有有孕前幾個月,才會有如此嚴重的孕吐,太子妃為有福之人,應當再過一個月就不會如此辛苦。”

盛歡甜美身段,柔若無骨的挨著淩容與,墊起腳尖,在他耳邊低語幾句。

淩容與眸裏一開始帶著不贊同,最在卻在盛歡抿著嘴,無聲與他對視幾瞬就敗下陣來。

無奈的松開攬在她細腰的大掌。

盛歡來到清河公主面前,輕聲道:“公主若只是因為舍不得與兄長分離,那麽以後太子又將兄長喚過來時,公主不如就跟著他一塊過來,只是若是這樣,就得委屈公主在大廳等他。”

清河聽見自己可以跟著趙傑過來,立刻就不哭了。

她握住盛歡雙手,眨著水潤潤的大眼,彎眸樂道:“真的嗎?本宮之前就想這麽做,可太子偏偏不讓本宮跟來。”

淩容與早就料到清河一切舉止,是以自盛歡有孕之後,清河公主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在東宮來去自如。

今天還是她打著有急事找裴皇後的幌子,若是延誤通報就讓他們掉腦袋。

再加上她今天本就是有備而來,帶了許多身手矯捷的護衛,可說是各種威逼利誘齊下,才突破重圍硬闖進來的。

“孤之所以攔著你,一來是太子妃需要靜養,二來是平時跟在你身後的宮婢最少就有十幾個,孤的東宮不許宮婢進來,三來……”

淩容與墨眸微眯,語氣冷然:“公主獨自一人在大廳候著趙太醫無人伺候,到時傳到父皇耳中,你欲讓趙傑如何交待?你一個人在大廳等了無聊了,定會吵著要進寢殿,孤的太子妃如何能安心靜養。”

淩容與以前之所以慣著清河公主,那是因為前世他尋找高人時,清河曾在中間出了極大的助力,甚至可說若非清河,他根本尋不到高人也不會有這一世的重生。

所以他才會在僅剩不多的時間內,還撥空管清河甚至替她與趙傑牽線,可就算清河對他再有恩,一遇上盛歡,亦微不足道。

對淩容與而言,盛歡永遠是最重要的。

清河聽見太子的話,微微一愣,她的確沒想得那麽多、那麽遠。

可趙傑日日在東宮,晚上就離宮回府,她日夜見不到,她難受。

盛歡看著清河公主可憐兮兮的看著趙傑,欲言又止的模樣,不禁笑道:“公主與兄長情投意合,何不與皇上再求一次賜婚?”

清河遲疑了下,道:“那盛侍讀該怎麽辦?”

當初清河的確根本沒想過盛煊該如何,就只想著氣趙傑,讓趙傑後悔,回頭追她。

盛煊的確待她極好,就算這幾日趙傑不能到長樂宮陪她,她因而亂發脾氣,甚至不曾給盛煊好臉色,他也未曾流露任何不悅之色,眉眼依舊一如往常的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