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(第4/4頁)
“可你也要答應孤一件事。”
少年純凈幹凈的眉眼,泛著溫柔與縱容。
“別一直哭,傷眼睛。”
說話的同時,薄唇落在她眼上,心疼摩挲。
接著俯首吻上她微紅的臉頰與嘴角。
方才盛歡撲進他懷中就掉淚,實在嚇得他心驚膽跳,還以為她又怎麽了。
不過淩容與將人抱進書房,見著了那些畫像,他就瞬間意會過來。
盛歡不止在乎他,還心疼他,才會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一整個下午,獨自看著那些畫,一聽見他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來。
淩容與已坐直身,垂眸望著她。
盛歡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,沉默半晌,小聲嘟囔:“殿下早晚慣壞我。”
“嗯。”淩容與輕輕應了一聲,臉上噙著淺淺的梨渦,慵懶而愉悅。
“無妨,孤就想慣壞你。”
少年低沉的嗓音,蘊含著無限的溫柔。
他摟著她的肩膀低低一笑,薄唇輕靠在她紅彤彤的耳朵上,“孤更想再被你欺負。”
盛歡聽見少年的啞聲呢喃,立刻想起昨晚自己對他做的那些荒唐舉動,原本只是稍熱的臉頰,瞬間燒得一片火紅,幾乎滴血。
昨晚她一時意動,將少年逼至墻角,甚至放肆的扯開他的束腰,甚至大膽的……
盛歡想起昨日一時的意亂情迷,臉上爬滿熱意,眼睫亂飛,雙眸羞赧,眼尾浮起一抹嬌.媚勾.人的桃花意。
淩容與又抱著人淺嘗輒止的親昵一番,見她不再胡思亂想的掉眼淚,才終於開口說起正事。
“孤有兩件事要和你說,是有關趙家父女的事。”
盛歡聽見是有關自己生父及趙舒窈的事,原本通紅一片小臉上的笑意不禁淡了許多。
少年無奈的揉了揉她抿直的嘴角,又是一陣輕聲低哄,將人逗得重展笑顏,才繼續接著說下去。
他將永安侯夥食被人下毒,因而中毒成了啞巴及身子變得半殘,以及景成帝因為永安侯中毒一事,破例讓淩朗將趙舒窈接回府中一事全告訴盛歡。
最後,還說了淩朗與牧相嫡女的親事。
“淩朗要娶舅舅的女兒?”盛歡微微錯愕。
當初牧逸春說過相府永遠是她的母家,可如今三皇子娶了他女兒,任憑舅舅對她再好也不可能好過親女兒。
難怪當初景成帝再三問她,真的要與永安侯脫離父女關系麽。
“那趙舒窈怎麽辦?”盛歡接著問。
“趙舒窈雖然被接出大理寺監牢,可接出來前,額頭上被刺了個奴字,這一輩子她只能是奴籍宮婢,到時就算孩子生了也不能扶養在自己膝下。”
淩容與一面摸著她的臉,一面低聲解釋。
“淩朗要是有了正妃,那孩子就是記在正妃名下,以後認的娘也是淩朗的正妃,至於趙舒窈得看到時他在淩朗身邊是什麽名份,但她如今既已為奴籍,想來也只能當個身份最低微的侍妾。”
盛歡聽見趙舒窈以後就算生了孩子,也不能自己扶養,頓時百感交集。
她雖覺得趙舒窈有點可憐,卻也沒忘記淩容與在書信上都寫了什麽。
淩容與將前世全寫在信上,盛歡已經看完。
前世正是趙舒窈意外撞見永安侯偷養外室,接著發現自己和那外室容貌相似,早早就得知自己的身世,發現自己是假千金。
才會在淩容與回京,聽見盛歡這兩個字時,特別的警覺。
盛翊臻跟趙舒窈提過盛歡的名字,也提過自己還有一個哥哥跟侄兒,名字就與淩容與提及的盛家三口完全符合。
趙舒窈萬萬沒想到,自己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男人,居然會這麽巧被流落在外的千真金搶走。
她更害怕盛歡回來之後,永安侯夫人會發現她真正的身份,才會跟永安侯他坦言,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假千金。
還說淩容與就要將真千金接回京城,要是到時景成帝發現她的身份,他們都會死,叫永安侯快點想辦法。
永安侯才會因此對她起了殺心。
而她和淩容與的孩子,最終沒能活過三歲。
且因為是在冰天雪地裏被剖出來的關系,自小身虛體弱,剛學會喝奶的同時也學會喝藥,可說從小就是個藥罐子。
此時她若覺得趙舒窈和她的孩子可憐,那誰又來同情她和她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