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(第2/5頁)

她想與始作俑者見上一面,想問清楚當年的事倒也不難理解。

景成帝聽完淩容與的一番說詞,立刻就準許他帶著太子妃前往大理寺探監。

盛歡不止自己去,她還召了親娘牧婉清進宮,母女倆在太子的陪伴下,一塊進到了大理寺監牢探望永安侯。

永安侯被拘在牢中多日,以往斯文俊朗,風度翩翩的姿容已不復見,如今身穿囚服,可說一身狼狽,灰頭土臉。

昔日曾有多風光,今時便多痛苦難耐。

尤其是他被捕入獄之前,他的人都遲遲未尋到盛翊臻的下落,可說徹夜難眠,憂心不已。

他一見到牧婉清出現在監牢,便迫不及待的上前,抓住監牢的欄杆,著急問道:“婉婉,待在我們夫妻十多年的份上,你莫要為難阿臻。”

盛歡一聽永安侯見到她們母女兩人,口中掛念的居然仍是他的外室盛翊臻,原本還帶有一絲溫度的眼眸,驟然結上一層冰霜。

牧婉清無語輕笑幾聲,漠然道:“我為難她?趙承平,你還真會演,你派殺手追殺她,欲致她於死地,現下卻又完全推到我身上來,你要不要臉?”

永安侯聽見牧婉清的話,面色鐵青,嘴唇微微哆嗦,“阿臻怎麽了?我沒有派殺手追殺她!她如今人在何處?”

盛歡見永安侯眼中盡是惶恐與痛苦,實在不像裝的,心中有幾分疑惑。

牧婉清卻不為所動,“她如今人在何處我也不知道,她親自上金鑾殿,告發你當年偷龍轉鳳一事就不知去向。”

永安侯聽見當年的事是盛翊臻親口坦言,不由得渾身一震,整個人猶如被萬箭穿心,痛不可遏。

他不止失去了一切,自己費盡心思疼愛了二十多年的愛人,居然也背叛了他。

盛歡不願再聽永安侯惺惺作態,抿唇問道:“我只想問,當年為何你不將盛翊臻納進府裏,反而要狠心將我抱出府?”

永安侯此時才終於正眼看向她。

打從牧婉清將她接回府時,他便沒真心瞧過她一眼,如今見了,才知曉為何發妻會一眼就認出她是他們的女兒。

盛歡此時與牧婉清並肩而站,母女兩人容貌相似。

永安侯沉默許久,最後才松開手,閉眼苦笑:“牧家毀了阿臻一生,我又豈能讓她余生都看仇人之妹的臉色度日。”

養在外頭,她日子過得舒坦又愜意,不用看當家主母臉色,在私宅裏人人都喊她夫人,女兒又是侯府嫡女。

不止如此,他還因為後院無人更得牧婉清的兄長牧相賞識,自此仕途一路順遂。

不納盛翊臻入府的好處太多,他為何要迎她入府,讓她與牧婉清爭風吃醋,讓自己陷入兩難之中,還可能壞了他的仕途。

牧婉清冷哼:“我牧家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,何來的仇?”

永安侯眸色冰冷,看著牧婉清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,“近二十年近,你那有著京城小霸王之名的三哥,覬覦阿臻的身子,想方設法給盛家兄妹下了套。”

永安侯想起當年盛翊臻知道自己中了賊人圈套,羞憤欲死,甚至趁半夜他與盛澤都睡著時想要懸梁輕生,素來平靜的黑眸,倏地染上兇狠的猩紅。

盛翊臻清白被奪,懸梁輕生時雖被半夜驚醒的盛澤救了下來,可日日過得渾渾噩噩、行屍走肉,原本說要嫁他也不嫁了。

每天都哭著說自己臟了配不上他。

他當時心疼不已,可無論如何哄騙她都一心想尋死。

那時永安侯便決定,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弄死那個惡霸,可當他時什麽功名也沒有,就算後來高中探花,可憑他的家世背景,一個探花又能如何。

永安侯也是那時才知道,就算安分守己,可你沒權沒勢也會無故招來惹端,所以若想在京城與官場上安身立命,權勢必不可少。

當年永安侯高中探花遊街時,憑借著俊美出色的外貌,收獲了不少荷包與鮮花,更撞見了牧婉清與那惡霸。

當時牧婉清因為好玩,也跟著旁人一同扔了荷包,卻不知自己的一時興起,而無辜引來禍端。

永安侯從她扔過來的荷包得知,她便是牧家唯一的女兒牧婉清。

就是在那一刻,他起了萬劫不復的惡念。

永安侯知道若直接告訴盛翊臻自己是為了她報仇,她肯定又會尋短。

當年的事雖然他們都未曾再提,可盛翊臻卻總在夜深人靜時,無聲的流著眼淚,偷偷暗罵自己為何當會傻傻上當。

永安侯與她同床共枕,又豈會不知她心結未曾放下,日日飽受折磨。

甚至在盛翊臻浴沐時,總要將自己的肌.膚反復刷洗,清洗許久才覺得自己幹凈。

他與盛家兄妹向來安分守己,那些權勢滔天之輩卻不願意放過他們,將他們視為螻蟻,隨意踐踏與羞.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