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(第4/4頁)

到時,他不會輕易讓永安侯死去。

就如同盛澤這般,永安侯也該嘗嘗這日日受折磨,生不如死的滋味。

不,他定要永安侯比盛澤還要痛苦萬倍。

淩容與面上原本因盛歡而溫柔的表情,立即被陰沉取代。

盛煊也是第一次知道實情,他一開始知道的就不多,盛父醉言說得丟三落四,他一直以為盛歡是姑母與父親連手調包的,沒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永安侯本人。

永安侯居然如此喪心病狂!

“如今草民都已經將當年的事全說了,請太子妃顧念草民當初一時心軟,沒將你丟到乞丐窩而是抱回家的養育之恩,請您一定要說到做到,將草民的妹妹安全的護送回京。”盛澤跪地磕頭,不停乞求。

盛煊見父親此時心裏嘴裏念的還是他的姑母,仿佛眼前的盛歡不是自己養了十五年的女兒,提也不提,肺都快氣炸了。

他雖然早就知道父親極為在乎姑母,但卻不知他的父親居然冷血至此。

盛煊除了氣憤,心裏更是絞痛得不行,立刻就後悔起方才在馬車上的一言一行。

“是臣愚蠢,是臣無知,臣罪該萬死,請太子妃忘了微臣稍早前的請求。”

盛煊表情沉痛,忍不住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,痛苦萬分。

永安侯喪心病狂,可他父親方才的那一番話,又與永安侯有什麽差別?他根本與永安侯一樣的喪盡天良!

什麽叫沒將盛歡扔到乞丐窩而是抱回家養,居然妄想用這件本就錯的事來挾恩圖報。

盛煊一想到盛父的話,便覺窒息難耐,甚至憎恨起自己,為何還會對盛父抱有一絲期望。

盛歡雖然早有心理準備,但真聽到是永安侯自己提議時,亦覺得難以接受。

淩容與松開手,掏出腰間獄卒早先交給他的鑰匙,打開牢門,走進去朝盛父狠狠連踹了好幾腳。

盛煊痛苦的閉上眼,求也不是,不求也不是。

“養育之恩?”淩容與像是要將人往死裏踹那般,墨眸裏湧動著嗜血瘋狂,“這四字個真教孤覺得惡心。”

“你當初若覺心軟,為何不直接將盛歡送回永安侯夫人身旁?或是到牧逸春那?”淩容與雙眸赤紅,額間青筋暴起,俊美的面容透著陰沉殺氣,腳下踹得越發兇狠。

盛父被問得答不出話來,嘴角溢著鮮血,痛苦難耐。

盛歡見淩容與瘋狂的模樣與平時截然不同,身上透著一股子陰寒冷戾,宛如羅剎,不由得心中一驚,連忙沖進去將人從後抱住。

將整張臉埋在他背上,細聲軟語道:“殿下,我們回去罷。”

她不願淩容與在這兒鬧出人命,就算他是太子,也不得無故將人活活踹死。

背後傳來少女獨有的馨香,柔.軟緊緊靠著他,一雙柔荑環在他起伏不停的胸-膛之上。

淩容與淺色的嘴唇微微哆嗦,全身因強忍著殺意而微微顫抖,好一會兒才將那漫天凜冽的瘆人殺意盡數壓下。

他急促地連換了幾口氣,才回過身,摸了摸她的眼角,確定沒有淚珠,彎身將人打橫抱起。

“孤沒事,是孤嚇著你了。”淩容與見她將自己抱得緊緊,心中一陣不舍,瞬間後悔自己方才的失控,他不該讓盛歡見著那一面。

淩容與低頭親了親她,歉疚道:“我們這就回去。”

盡管盛歡一滴眼淚也沒有流,可知道自己生父與養父都如此狼心狗肺,又如何不傷心、不難過。

離開前,淩容與頭也不回地冷聲道:“盛侍讀若還有良知,往後就不要再做傷太子妃之事,也莫再做無用之事。”

盛煊眼裏滿是酸澀,眼眶脹痛難耐,喉嚨發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若能選擇,他真不想當盛澤的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