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(第2/5頁)

盛歡甚至覺得,自己的重生跟他有關系,她還記得想起前世記憶,當她被那些殺手一刀捅穿心臟,意志渙散之際,聽見了有人在喊她。

她記得很清楚,自己將死之際,聽見的那聲‘歡歡’就是淩容與的聲音。

聽見了他的聲音之後,原本就要消散的意識,又逐漸地凝聚起來,當她再睜眼,人就已在京城街上,完全憶起了前世與今生。

盛歡不舍的摸了摸少年緊蹙的眉頭,眼眶微紅。

淩容與身上衣裳盡濕,她卻沒將周正喚進來,反而親自拿過一旁幹凈中衣,替他寬衣解帶。

就在盛歡褪下他濕透的衣衫,準備換上幹凈衣物時,原本拿在手上的中衣卻突然飄落於地。

她呼吸微窒,目光落在淩容與胸.前。

少年幹凈如玉的胸-膛,偏左的心口處,有一道極淺的疤。

盛歡不確定這道疤是本來就有,還是突然出現的,畢竟之前兩人每次親昵時,她都看得倉促。

那道疤又極淺,若不細瞧壓根兒就看不出來。

“太子妃,趙世子來了,現在可方便讓他入內?”

就在盛歡恍然的同時,周正的聲音再度從門外響起。

她猛地回過神,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衣衫,“等等,我在替殿下更衣,待會兒就好。”

盛歡很快就替淩容與換好一身幹凈衣物。

趙傑提著藥箱進來,冷峻的眉眼微皺。

“殿下如何又燒起來?”他問。

盛歡見著了兄長,想起昨日周正的話,惱怒道:“兄長給殿下寫的新食譜,為何都是補陽補腎之物,殿下吃了後……”

說到尷尬處,她頓了下,咬了咬嘴唇方才紅著臉繼續嗔道:“殿下昨日沖了好幾回兒冷水,怕是又是受了涼。”

趙傑聞言一愣,一面置放藥箱,一面問:“殿下為何要沖冷水?”

他見妹妹眉眼擔憂的模樣,一點也不似與淩容與生分或完全不在乎他,既然夫妻倆感情好好的,那為何遲遲不肯圓房。

盛歡見自己兄長一臉不解,驀地一噎,“自然是因為妹妹不方便,兄長還是趕緊替殿下瞧瞧,此事待會兒再提。”

她總不能直接跟自己親阿兄說,她來了例假,所以太子他生生憋了大半晚罷。

盛歡見趙傑專心的替淩容與把脈,心裏好氣又好笑,想著難怪兄長容貌不俗,都近弱冠之年卻還未談親。

簡直氣死人,難怪能和淩容與成為執友,這兩人都能一本正經地將人活活氣死。

趙傑再次診脈無果。

盛歡見兄長面色凝重且嚴肅,反反復覆的替他搭脈,眉頭越鎖越深,一顆心跟著提了起來。

她擔心淩容與昨日只是怕自己難過,所以哄她只要兩人在一塊,他的身子就能轉好。

或是只是想為之前自己的不擇手段,強取豪奪找理由、找借口,好讓她心疼不舍原諒他。

若為真,那麽自己的重生肯定與他有關系,若為假,那麽她絕不會輕饒他又騙自己。

盛歡眼中閃過一抹精光,決定試探一下趙傑,看看淩容與昨日告訴她的那番話究竟是真是假。

“兄長,太子昨夜跟妹妹說,他就剩不到兩年的可活,此事可為真?”

趙傑搭脈的手一頓,回頭看她,沉默許久。

“此事是太子親口告訴妹妹的,兄長難道還要繼續瞞著妹妹麽?”

盛歡知道兄長不會輕易松口,為了讓他卸下心防,咬著牙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,好讓自己看起來更楚楚可憐一些。

再轉眼,只見她眼眶已經紅了起來,眼底浮上一抹水霧。

淩容與剩不到幾年可活的事,知曉的人並不多,就連帝後都不知,只以為太子是因為之前服了毒才會如此虛弱,太醫院們的太醫也診治不出他哪兒有毛病,也都這麽認為。

趙傑其實也診治不出來,只是淩容與十分倚重他,有許多事都交待給他做。

而淩容與所做的一些安排,尤其賜婚聖旨下來後,有關於他這個親妹妹的那些安排,幾乎都在暗示著他所剩的時日不多。

否則趙傑想不透為何淩容與要那樣做。

“殿下親口與你坦言?”趙傑沒有馬上回答她,只是安靜的看著她,似是在確定什麽。

“是,”盛歡道,“妹妹十分擔心殿下的身子,請兄長如實告知,妹妹只想知道殿下的身子可還有轉圜的余地。”

盛歡聲音本就細軟好聽,如今帶上了一點哭腔,再加上她緊緊的抿著唇,泫然欲泣的模樣就更加惹人心疼。

就算冷心冷情的趙傑,見她這般模樣,聽她這般嗓音,亦是不由得心生憐惜。

趙傑見盛歡淚水已在眼眶裏打轉,也知此事若非淩容與主動開口,她是絕不可能自己察覺的。

他斟酌了一下用詞,道:“自你嫁入東宮,與殿下結為夫妻之後,殿下的身子已漸有改善,雖然不知緣由為何,但的確比以前情況要好的多,妹妹不必過於擔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