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(第2/4頁)
淩容與見她過來,眸光不自覺地溫柔寵溺起來,心中盡是難以言喻的愉悅。
他就知道她是關心他的。
“孤……”
淩容與剛開口,就被盛歡淡淡打斷。
只見以前只能於畫中見到的少女,如今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,朝他淺淺一笑,白皙臉頰透著桃花色的粉.嫩,笑眼盈盈好似一朵明媚鮮艷的牡丹花。
美得灼人心神,不知比他筆下畫卷中的少女還要好看多少倍。
淩容與一時之間看得癡迷,沉浸在她的笑容之中,整個人仿佛都披上了一層暖意,整顆心都溫暖起來。
“出嫁前,母親曾與我耳提面命過,說咱們大梁女子和離改嫁再正常不過,這京城的好兒郎不少,比您優秀的或許沒有,但肯定也有不比您差的。”盛歡看著他,眸色溫和,手指卻緊得死捏。
“當初我答應嫁給您,是因為母親擔心我受牽連,大婚那日聽完兄長說的一番話後,我想了許多,也想過要與您好好過日子,可您若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,不愛惜自己的身體,與其日後我年紀輕輕便當寡婦,不如待我母親完成大事之後,我們便和離。”
淩容與聽見她的話,笑意凝在唇邊,心口撕裂般地疼,倏地掩嘴偏過頭,猛烈地咳了起來。
盛歡見他如此心中不忍,可他若再像以前那般不按時喝藥,只為了在她面前扮可憐搏她心軟,那她萬不可能再讓他得逞。
她閉了閉眼,扭頭就走。
淩容與改變太大,她又尋不出緣由,心中慌亂無比。
盡管趙傑說淩容與只要按時服藥就能長命百歲,可她見他身子忽冷忽熱,一下像冰塊,一下像火爐,還不服藥就會吐血,實在很難相信他的身子一點事也沒有。
那日一早,睡夢中的少年郎將她按在懷中,肆意輕薄一番之後,她又羞又怒。
就在她覺得也許淩容與就真的只是夢見了她,而不記得前世的事時,她卻又從少年口中確認了他的確記得前世。
他喊了孩子的小名,說他很想念她和孩子。
一邊親她時,一邊不停地念著她的名,夢話雖說的顛三倒四,卻都是在苦苦哀求她不要再走,不要再離開他。
求她不要再拋棄他,要走便帶他一塊,卑微又可憐。
其實盛歡當下知道淩容與就是溫君清時,之前心中的氣就消了大半,可消了大半不代表她能一再接受自己被強橫對待,她還是在意的,她更在意為何明明是同一個人,這一世卻活成了這般模樣。
她不知自己前世死後,淩容與究竟發生了何事,經歷過什麽,聽見他的話只覺心疼難受得不行。
盛歡怕被他看出異樣,才會故意搬到偏殿想讓自己冷靜幾天。
沒想到淩容與居然因此又不肯喝藥,想用折磨自己的方式來逼迫她心軟。
方才她聽見周正的話,又氣又心疼。
她的夫君這一世真的變得好壞。
一肚子壞水,腦子裏想的也都是壞主意,行事莽撞、不計後果,就好像他的時間所剩無及那般。
盛歡很害怕他這般只看眼下,不看來日的模樣。
今日她是故意說這番狠話的,她若不將話說得重一些,而只是撒嬌或溫聲軟語的勸他,那麽之後他就會一再重復這樣的手段,逼她心軟,逼她撒嬌,逼她一退一再退。
有些事她可以退,可有些事她不能,比如淩容與不在意自己的健康這件事。
淩容與見她毅然決然轉頭就走,眸子掠過一抹慌亂,顧不得心口的悶痛,立刻追上前。
他早晚會與她和離,但不能這麽快。
這一個月來,朝堂上幾乎每隔幾日便有言官彈劾永安侯,永安侯府在京城橫行已久,二女兒趙舒窈雖丟了名聲,可那三皇子卻從未疏離過永安侯府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三皇子與永安侯越走越近,再加上大女兒又成了太子妃,他的對頭們若不趁現在將他勢頭壓下,待以永安侯的小女兒也進了宮,怕是日後數十年再也沒好日子過。
永安侯為求迅速爬位,犯下的腌臜事其實不少,樹敵眾多,如今他已與牧相連手,兩人分頭搜羅永安侯一脈的罪證,就算永安侯再厲害,他與牧逸春亦能很快就將其拉下。
到時他肯定還能再活幾個月,他沒辦法在最後的幾個月與她和離,眼睜睜見他人對她展開追求。
“都還未三朝回門,你就要與孤提和離?”淩容與俊美的面容難得的露出一絲狼狽。
盛歡剛走沒幾步就被拽住手腕,被少年從後緊擁入懷,牢鎖於雙臂之中。
他的胸.膛寬闊,他的懷抱略帶一絲溫度,不再像以前那般冰冷冷。
她聽見淩容與略帶慌亂,再不似以前那般愜意懶散的嗓音時,驀地一頓,終是停下腳步。
盛歡還記得大年三十那日,少年就算私闖民宅,也還是那般的從容不迫,一點也不怕被人發現他的惡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