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(第3/4頁)

李玉華就把這事跟穆安之說了,穆安之聽後大怒,當晚就把穆慶叫了來問話。

穆慶十分有膽,“下官聽聞殿下並非在意出身,府中白大人先時不也在樂籍麽。”

穆安之冷笑,“你消息倒是靈通,只是不怎麽準確倒是真的。肇東你跟他說。”

白肇東自懷中取出一卷黃綾,“家母當年有功社稷,陛下親筆嘉獎,寫明並非樂籍女。下官當年也只是年少胡鬧居住合歡樓,從未入樂籍。”白肇東向眾人展示能證實他出身清白的黃綾聖旨。

他心中最感激睿侯的便在此處,樂籍不樂籍的,白肇東不在乎,但睿侯為人細致縝密,他母親其實就是樂籍女,睿侯功勛最顯時求了穆宣帝寫下禦筆,他母親樂籍之事一筆勾銷。至於白肇東,大家的確都認為他是樂籍,坊間不還傳過當年前魏老將軍不還求陛下給他脫籍的事麽。

不過,實際上,魏老將軍的確是為白肇東求過穆宣帝,只是,不是求給白肇東脫籍。彼時白肇東跟馮姑娘好了,馮侯知道後大怒,必要宰了他。白肇東生怕不知什麽時候叫馮侯下了黑手,求魏老將軍救命。魏老將軍也不好看白肇東去死,只得求穆宣帝讓馮侯手下留情。馮侯倒沒宰白肇東,但大怒之下堅持白肇東滾出帝都。

最後,穆宣帝調停著,白肇東離開帝都,此事才算揭過。

所以,白肇東把穆宣帝手書往外一晾,他立刻就由脫籍商賈變成了身家清白的商賈。

這事連杜長史胡安黎陳簡唐墨江珣都吃驚不已,穆慶見大家神色,知此事想來都是剛知道。他也不欲得罪白肇東,微微欠身,“在下唐突了。”

白肇東不以為意,“因日後要一起共事,下官才將此物拿出,也是為了避免誤會。”

穆慶盡力向穆安之解釋,“顏娘雖在樂籍,卻是正經女子,陪伴屬下多年,還請殿下饒恕於她。”

“這隊伍裏有王妃有侍女有正經官宦人家的太太小姐,你看哪家的太太小姐月曉星稀還抱著個琵琶咿呀個沒完的。在帝都深更半夜吹拉彈唱都算擾民!知道的說是你的心頭好,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就藩還帶著樂伎!明天你就把她打發了,別讓我動手。”穆安之道。

穆慶低頭應是。

穆安之沒旁的吩咐,諸人恭敬退下。

江珣與穆慶道,“明天就把人送回去吧。你若實在舍不得,待到北疆,再打發接顏姑娘過去就是。”

穆慶長嘆,“殿下竟是這樣不懂風情之人。”

“懂不懂風情有何要緊,賢明就行了。”江珣一語中的。他們是親王殿下的親兵,沒有意外的話,他們就是殿下嫡系,賢明這種品質,遠比解風情重要的多。

第二天,穆慶只得打發家人送心頭肉顏娘回帝都,不知二人如何百般柔腸依依不舍,穆安之那裏則收獲了全體正室娘子們的敬服,私下都說親王殿下是個正派君子,很是尊重咱們正室。對那些不入流的女子,是很不屑一顧的。

非但如此,顏娘回到帝都時,連楚世子妃都念好幾聲佛,與兒媳婦楚大奶奶更是流下了激動的淚水:真是托付對了,果然三皇子妃是個好的,見不得妖女橫行,這不就把人攆回來了!

只要妖女不在自家孩子身邊,還怕自家孩子不務正麽!

且不說楚世子府這妖女論正確與否,李玉華隨穆安之受邀到晉王府時是真的震驚了,她就算在鄉下也知道一些大戶人家的禮儀,人家正頭娘子到訪,除非是實在不如你家、有求於你家的,不然就得是你家正頭娘子接待。

李玉華望著這位晉郡王府的側妃,看一眼信安郡主,與晉側妃道,“在帝都時見過你家郡王妃給皇祖母上的賀表,寫得一筆好字,郡王妃可是身子不適?”靠!我堂堂親王妃,你一郡王側妃就敢出來接待,你是哪根蔥啊!

郡側妃連忙道,“娘娘有所不知,我家王妃深居簡出,一向不大見人,府中的事,王爺都是交待給妾身打理。此事,王爺稟過陛下,陛下還賞過妾身一個大大的賢字兒哪。”

李玉華震驚了,望向信安郡主,意思是:你知不知道此事?

信安郡主多年來深居簡出,對這事還真不清楚,不然她早便提醒李玉華,不會讓李玉華受辱。

是的!

堂堂親王妃要讓一位郡王側妃接待,這就是受辱!

性子烈的都能直接摔杯走人!

李玉華笑了一聲,接過晉側妃捧來的茶擱一邊兒,不急不徐的問,“你家王妃不愛見人,府中縣主可在?”正室不出面,也得是正經姑娘接待,斷輪不到你一小妾呀!至於什麽賢不賢的大字兒,你真那麽賢,陛下怎麽沒把你扶正叫你直接做郡王妃!

至於給側室賜賢字兒的事,李玉華心說,以往在帝都倒是看不出她那皇帝公爹是這樣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