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

因為要分開禁足,回京這後半程虞鸞珠與楚寰反而像剛成親一兩天的小夫妻一樣,變得難舍難分起來,來時虞鸞珠還不許白日裏楚寰對她動手動腳,現在楚寰要抱她親她,虞鸞珠都沒有拒絕了,只是不許楚寰做太過分的舉動,譬如楚寰的手,是絕對不許往她的衣裙裏面摸的。

距離京城還剩五日路程時,這早百靈、畫眉來伺候虞鸞珠,虞鸞珠注意到百靈的臉色不太好看。

“哪裏不舒服嗎?”虞鸞珠關心地問。

楚寰並不在這裏,百靈小聲道:“沒有,奴婢月事來了。”

虞鸞珠放心了,再看鏡子裏的自己,虞鸞珠突然一怔。

她的月事,上次是中秋的時候來的,現在都九月底了,這是遲了半個月了?

虞鸞珠有四個大丫鬟,金雀負責記錄她平時的月事日子,這次匆匆離京,因為水土不服,六月裏虞鸞珠的月事比五月遲了五日,七月份的時候與六月那次是同一天,開始重新變得規律,那這次遲了這麽久,是又一次水土不服,還是,懷孕了?

虞鸞珠出神了。

她想到了上輩子。

那時她嫁給謝懷儀三年都沒有懷孕,謝懷儀沒著急,可把虞鸞珠與母親、祖母擔心壞了,從婚後第二年開始母親就喜歡去寺裏上香替她求子。虞鸞珠也偷偷地看過郎中,郎中說她的脈象並沒有問題,遲遲不孕可能是緣分未到。

她與謝懷儀沒有緣分生孩子,換成楚寰呢?

再過幾日虞鸞珠就要與楚寰分開回丞相府了,真是懷孕了,虞鸞珠必須現在就確定才行,不然到了丞相府再診出來,這孩子的來歷可能說不清,雖然她知道孩子肯定是楚寰的,但擋不住外面的議論紛紛。

叮囑百靈好好休息,虞鸞珠梳妝完畢,戴上帷帽走出營帳,與楚寰上了一輛馬車。

虞鸞珠一上車就躺到了裏面的榻上,閉上眼睛,無精打采的樣子。

“怎麽了?”楚寰坐到她身邊,關心地問,雖然舟車勞頓,但她從來沒有清早就這樣憊懶過。

虞鸞珠懶懶地撐起眼皮,有些可憐地道:“可能昨晚沒蓋好被子涼到了,王爺叫軍醫過來給我號號脈吧,真得了風寒,王爺換輛車坐,別過了病氣給你。”

來回路程再加上贛州耽誤的那一個月,不知不覺深秋就來了,離京城越近早晚天越涼。

看著她精神不濟的可憐樣,楚寰吩咐停車,叫項淵去傳隨行的軍醫。

這軍醫最擅長的是外傷處理,戰場上士兵們受傷是家常便飯,所以他才跟了過來。不過他也會其他醫術,虞鸞珠坐在馬車裏面,將手腕伸出窗外,軍醫低頭號了號,又低聲詢問了王妃的月事,然後笑著道:“恭喜王爺,恭喜王妃,王妃這是喜脈。”

虞鸞珠驚訝地忘了收回手。

楚寰也萬萬沒料到她的小風寒症狀居然是喜脈!

太子與虞丹華成親三年了都沒有孩子出生,他與虞鸞珠才成親半年,這麽快就有了?

楚寰的黑眸中浮動著喜悅,他握住虞鸞珠的手,問軍醫:“可有把握?可知王妃懷了多久?”

虞鸞珠也期待地看著外面。

軍醫道:“王妃的脈象的確是喜脈,只是還不明顯,可能還未滿一月,等咱們回了京城,王妃休養數日後可再請太醫為您診脈。”

虞鸞珠有種感覺,她就是懷孕了。

她與楚寰有緣,也許楚寰才是她真正的良緣,所以前世她挑錯了謝懷儀後才遲遲沒有懷孕,謝懷儀的心也另有所屬,這輩子她嫁對了楚寰,楚寰對她好,孩子也很快就來了。

虞鸞珠目光如水地看著楚寰。

楚寰同樣激動,他是一個不被父皇所寵的皇子,與生母安嬪關系也不夠親近,可是現在,他有自己的骨肉了,一個真心愛慕他的女人為他懷了孩子。

“賞!”楚寰難掩興奮地道!

項淵親眼見證了王爺的大好消息,嘴角早大大地咧開了,從懷中掏出一碇銀子塞給了軍醫。

軍醫笑著告退。

車內,楚寰輕輕擁住虞鸞珠,低聲怪她:“你怎麽這麽傻,月事遲了這麽久也不跟我說?”

虞鸞珠冤枉:“我才不傻,只是還當自己像三個月前那樣水土不服了。”

楚寰愛憐地親了親她的額頭,想到這個孩子是在贛州時懷上的,楚寰不禁慶幸道:“幸好你跟著我來了,不然咱們這個孩子就要被這次剿匪耽誤了。”

虞鸞珠摸著自己依舊平平坦坦的小腹,提醒他道:“王爺先別高興太早,軍醫都說最好過陣子再確定確定,萬一是空歡喜呢?他畢竟是軍醫,咱們還是再找擅長給婦人診脈治病的郎中重新號一次脈的好。”

楚寰贊同她的說法,雖然他就是確定她肯定懷了。

過了兩日,大軍路過一處大城,楚寰提前派人去請了城中最有名的郎中來軍營給虞鸞珠診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