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玉蟬(39)(第3/4頁)

“我和他無冤無仇的,何必做到這地步,我既騙了他,便是一輩子。”

範統似笑非笑:“他不是違背了他的諾言麽?”

“可我也從未認真對待過這份情,你知道的,我要他不碰別的妃嬪不是因為我愛他,而是因為我不允許有人威脅到煌兒的位置。”司蠻一臉疑惑的看著他,似乎很奇怪他為什麽這麽想:“我們之間從來不存在誰背叛了誰,我要的他已經給了我,那麽他要的,我也會完完全全的給他。”

鐘晉要她的深情,那麽到死的那一刻,鐘晉都不會知道,她不愛他。

如今的鐘晉就好似她心上的一片塵埃,確實有存在過的痕跡,但是只要輕輕一拂,就會消失。

“你當初為何執著進宮?你的任務明明那麽簡單。”

這是範統到現在都想不通的事情。

他能看的出來,這個宿主並不是很有野心的人,這麽多年來,她能動手腳的地方那麽多,卻一直都沒動過手腳,更甚至於鐘晉能有如今的慘烈,還多虧了他的插手。

可既然她這樣沒有野心,當初又為什麽會走到進宮這一步呢?

別說什麽不想嫁給沈夢霞,他想只要她願意,她有一萬種逃避這段婚事的辦法。

“你還記得這個故事吧。”

“嗯?”

“皇帝最後曾賜給曹芳兒一塊金匾。”

司蠻突然勾唇笑了笑,她此刻臉色蒼白,神情哀婉,明明是笑,都仿佛是破碎的。

“他的金匾是壓倒曹芳兒最後一根稻草。”

“如今,便讓我做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吧。”

範統嘆了口氣。

他倒是沒想到,這位任務者居然還有這樣的想法,是了,曹芳兒的悲劇確實主要是因為宗族和沈夢霞,但是和皇帝也是有關系的,皇帝偏聽偏信,不去了解調查便隨便賜下金匾,將曹芳兒死死的釘在了姐姐的位置上,不僅成全了沈夢霞的愛情,也害死了曹芳兒。

“太傅有空將玉清那孩子帶過來給哀家瞧瞧吧,一別將近十年,哀家也想家鄉的親人了。”

“太後娘娘說的是,玉清那孩子命苦,好容易考上了舉人,還被人奪了功名,若不是老臣收他做了弟子,如今恐怕一死了之了。”

“哦?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事?”

司蠻聞言,不由得蹙眉:“簡直豈有此理,這是趁著國喪故意為之吧,罷了,此事哀家已經知道了,待國喪過後,哀家必定狠狠懲戒,現如今,還是早日恢復玉清的功名才是最要緊的,可莫要錯過明年的春闈。”

鐘煌登基,明年必定開恩科。

“娘娘說的是,老臣馬上就去辦。”

範統一聽司蠻這口音就知道這老娘娘是想要搞事情了。

作為一個前·攪屎棍,他最喜歡搞事情了,立刻就摩拳擦掌的跑了。

反倒是謝之安松了口氣。

本以為他幼弟這一脈是在劫難逃了,誰能想到恰好碰上國喪,只要他幼弟夾起尾巴做人,很快這事兒就能給忘了,而且他是顧命大臣,雖說比不上太傅範統,可到底手裏也不是沒權的。

林子平年輕,鹿融一個管邢獄的,柳寄亭雖說是鐵杆子的範黨,但他一個搞學術的,家世也很一般,實在沒資格和他比,唯一能和他抗衡的就只有範統了。

可問題是,範統老啦!

他謝之安還年輕著呢!

只要苟一苟,未來的天下就是他的!

雖然國喪期間不能飲宴,但是謝之安還是關起門來喝了幾杯酒慶祝一下,他反正苟的時間夠長了,不在乎這一年兩年的。

與此同時,司蠻卻在煩惱後宮裏那一群妃嬪的去處。

按理說,鐘晉死了,低位妃嬪是要殉葬的,尤其是那幾個明明沒有被寵幸卻非要做出寵幸姿態的妃妾。

可司蠻是真的不忍心,這些姑娘在宮裏蹉跎了將近十年,如今還要她們的命,可真是太殘忍了,於是她也沒多說,等鐘晉停靈七七四十九天,做完了幾個**事,終於有了空暇的時候,就將那些高位妃嬪給聚集了起來。

自從鐘晉死後,後宮裏這群妃子就好似失去了水分的鮮花,肉眼可見的枯萎。

林淑妃倒是還好,她的親哥哥林子平官拜右相,又是實打實的太後黨,而且這些年她對鐘晉早就死心了,如今看著倒是沒什麽區別;柴賢妃就很糟糕了,她瘦骨嶙峋,臉色慘白,雙目無神,頭上帶著素色的帽子,明明沒有出家,脖子上卻帶著佛珠,宛如行屍走肉;王德妃身體本就不好,原本瘦弱的身子如今更瘦了,與柴賢妃站在一起,就好似兩具能行走的幹屍。

範昭儀……

範昭儀眼中冒著精光,語氣嬌憨,明明都二十多歲了,卻還仿佛當年那個小孩子。

“太後娘娘,臣妾也沒侍寢過,如今年歲還小,臣妾想求太後娘娘一個恩典,就讓臣妾回家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