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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元柒的猜疑和質問,齊王斂起了臉上的笑意,神情肅然冷冽了許多:“元柒姑娘,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?”

元柒並不害怕:“反正不是站在你這一邊的。”

“鎮南王要你來京城調查太子的身份,久久不見你有進展,本王來京之前,鎮南王特意寫信,要我協助於你,”齊王看著手上的傷,“我留下來,是為了幫你。”

元柒又怎麽會被他輕易糊弄過去:“我不需要你的幫忙,也不認可你幫忙的方式。”

他怎麽可能是來給她幫忙的,連行刺聖上這種事情他都敢做,恐怕是藏了更大的野心。

昨天晚上元柒也一夜沒有睡好:她一直都明白鎮南王要她查封雲澈的事情不過是一個開端,一旦這個開端被打開,將會發生很多她不能預料和接受的事情。

昨晚那場行刺著實將她嚇到了,也將她心中那些不敢往深處想的事情,通通挖掘出來擺在她的面前。

眼下鎮南王和齊王已經聯手,都擺明是在針對封雲澈。封雲澈是儲君,那麽他們想要的……

元柒真的害怕了。

“你要做什麽我不管,也管不了,但你別拖我下水。”元柒說。

“鎮南王怎麽養了你這麽個白眼狼?”齊王冷哼一聲,“都是一條船上的人,你想將自己摘幹凈,怕是不能……”

封雲澈被大理寺關押之後,次日梅幼清也被請去了大理寺,要她配合回答一些問題,無外乎是前幾天遇到白十一的事情,以及平日裏太子有沒有做一些讓人懷疑的事情。

梅幼清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,大理寺卿何晏聽後,一時也找不到什麽可疑的地方。

“勞煩太子妃跑這一趟,您所說的事情已經盡數記下,太子妃可以回去了。”何晏恭敬道。

梅幼清沒有走:“何大人,我想見一見太子,可以嗎?”

何晏為難道:“依照律法,您不能見他。”

“太子腿上有舊疾,牢中潮濕,我去給太子送一張厚毯。”

“臣可以幫您轉交給太子。”

梅幼清有些失望:“那好吧。”既然不符合律法,她也不好硬闖。

她讓柔兒將毯子交給了何晏,而後便離開了大理寺。

何晏很快便將毯子親手送到了封雲澈的手上:“太子殿下,這是太子妃今天送來的。”

封雲澈是昨晚開始犯腿疼的,下半夜的時候痛意加重,今早太陽出來後,空氣中的潮氣退去一些,他的疼痛才緩解了一些。

他接過何晏手中厚厚的毛毯,問他:“太子妃今天過來了?”

何晏忙答:“是,臣問了太子妃一些問題。”

“她怎麽不過來看我?”

“按照律法,太子您現在身份敏感,暫時不宜見任何人。”

“這麽說,是你攔著不讓她過來?”

“臣也是按照律法……”

封雲澈沒有聽他說完,便擺手讓他退下:“你回吧。”

何晏心中戚戚,躬身退下。

封雲澈撫摸著柔軟的毛毯,心想他這位太子妃可真好說話,說不讓進來,就真的不進來看他了。

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,梅幼清也受到了一些限制,不能隨意出宮,在皇宮裏倒是可以走動。

廷宴結束後的這幾天,王公、外藩們相繼辭駕出京,如今京城中只剩下還在養傷的齊王,和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成鳶公主及二皇子季望舒。

朝中忽然起了變化,在封雲澈入獄的這段時間,有許多言官彈劾起他來,不僅彈劾他此番籌備廷宴不力,讓陛下失了體面,還彈劾他脾氣古怪、驕躁易怒、德不匹位……

倘若不是這次行刺事件,皇帝都不知道官員們原來對封雲澈的怨氣這麽大。

他心情復雜地結束了早朝,回到禦書房中批閱奏折,這幾日的奏折格外多,其中也不乏彈劾太子的奏疏。

他看得頭疼,叫來太監問道:“那個女刺客醒來了嗎?”

太監答道:“回陛下,還沒有。”

皇帝心煩氣躁:“這都過去幾天了?太醫院那麽多太醫救治一個人,還救不好?”

太監見皇帝發火,戰戰兢兢道:“說是毒性復雜,需得耗費些時候調制解藥。”

皇帝想到一個人:“那天晚上太子妃喊來的那個神醫呢?”

“當天晚上就隨梅將軍一起出宮了。”

“讓他進宮試試……”

“是,奴才這就去將軍府。”

得快點將這件事情查清楚,不然眾口鑠金,積毀銷骨,若是照這樣的輿論發展下去,封雲澈的太子之位怕是要保不住。

與此同時,大理寺那邊已經將白十一的身世調查了出來。謄抄了兩份,一份送進宮中,一份送進了獄中,封雲澈的手裏。

白十一小時候因為家中孩子眾多,在家中並不受重視,後因相貌長得好,被人販子相中,花了些銀子買走,用來沉湖祭祀邪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