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大皇子的郁悶(第2/2頁)

也不怪人家誤會,實在是大皇子最近這大半年,也太高調了,高調到把太子的光輝都掩蓋掉了。

這如果還不是不臣之心,那麽什麽才能叫不臣之心呢?

身為儲君,太子天然就有一批擁護者。

而且,這一批擁護者可比所謂的“太子-黨”更堅定。

因為,這些人支持的不是某一個人,而是正統。

除了支持正統的人之外,還有一大批因為利益糾葛而圍繞在太子身邊的人。

這麽多人裏,有的是人願意為太子分憂解勞,並付諸行動。

很快,就有人提醒天子:大皇子最近的風頭太盛了,這不利於朝綱的穩定。

齊覃看了看太子,暗暗嘆了口氣,一腳就把大皇子踢回了崇文館,還叫他讀書去了。

——當初立太子的時候,就是因形式所迫,不得不把三兒子拉出來做了擋箭牌。齊覃心裏對太子有愧,只要太子有丁點可教之處,他都不會想著要易儲的。

於是,大皇子還沒得意幾天,就一朝回到了解放前。

這誰受得了?

這待遇也太不公平了!

但君命難違,大皇子心裏再怎麽不樂意,還是得乖乖地收拾東西,回崇文館讀書。

這時候,他就迫切地想要成婚。

——等他成婚了,父皇總不能還讓他跟著弟弟們一起讀書吧?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

看著面目全非的校場,大皇子皺著眉頭問。

他唯一一個還沒有成婚的伴讀低聲跟他解釋了一番。

“這兩個真是胡鬧!”他搖頭斥了一句,心情反而好了點兒。

——比起敢想敢鬧的五弟和六弟,老二、老三這兩個簡直是一個比一個糟心。

老二就不用說了,每次和老二站在一塊兒,老二就渾身緊繃,防他跟防賊似的。

我是能吃了你還是怎麽著?

老三原來雖然性子別扭,但也是有氣直接沖他發,不像現在,也學會玩兒陰的了。

“唉~”

大皇子憂傷地嘆了口氣:我就是想做個賢王,怎麽就這麽難呢?

這時,一群小太監提著澆花用的水壺走了過來,無聲沖他行了個禮,便去了東北角球場那邊。

大皇子不解地問:“他們這是要幹嘛?”

“這……臣也不知。”伴讀搖了搖頭。

最近大皇子不來讀書,他做為大皇子的伴讀,自然也是不用來的。

五皇子和六皇子的事,他在外面的傳言裏聽過。

但所謂的傳言,傳的自然是風靡一時,讓眾人感興趣的話題。

像這些不怎麽重要的細節,就算剛開始有人在意了,也不會想著說出去的。

因為,沒有噱頭。

伴讀不知道,一直跟著大皇子去了湖廣的貼身太監秦柱就更不可能知道了。

既然都不知道,那就看著唄。

只見那幾個太監各自拿著澆花壺,壺口朝下,一邊按著一定的路線倒退,一邊把壺裏的東西往外倒。

壺裏裝的不是清水,而是兌了水的石灰,一倒下去,就是一道白印子。

這幾個太監看著就是幹這活兒幹熟了的,倒出的印子粗細一致,很快就劃出了橫線下豎線和弧線。

大皇子上前幾步,仔細看了看,不由“哦”了一聲。

原來,場地上本來就有舊日留下的痕跡,這些太監只是順著痕跡,把那些磨損的模糊不清的痕跡重新畫了一遍罷了。

他正要叫住一個問問,就聽見一陣鬧哄哄的,很快就有一群穿著窄袖衣裳的少年跑了過來。

“咦,那邊怎麽有人?”

不知是誰問了一句。

大皇子一回頭,那群少年都嚇了一跳。

然後,就有兩個年紀最小的分開人群走了出來,朝他行禮:“給大哥請安。”

正是五皇子和六皇子兩個。

大皇子叫他們起來,擡頭看了看天色,蹙眉問道:“這會兒還不到你們下課的時候吧?”

場面一下子就安靜極了。

齊晟和五皇子對視了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些許無措。

見他們不說話,大皇子就明白了,“逃課出來的?”

“哪能啊。”齊晟脫口而出。

就算真的是逃課,也不能承認不是?

“大哥,事情是這樣的。弟弟今天早膳一不小心吃多了,撐的難受。先生體諒弟弟,就放弟弟出來活動一下,消消食。”

大皇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重點照顧了他那堪比城墻拐彎兒處的臉皮。

然後,就問五皇子:“老五,你也吃撐了?”

五皇子眼也不眨,一臉驚嘆:“大哥,你怎麽一猜就中?”

大皇子:“…………”

——呵呵噠,你們真當我傻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