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172(第2/3頁)

“我憑什麽相信你?”陳月牙反問。

對方沉默了一會兒,才說:“你可以不相信我,我也可以不要你的龍票,畢竟你是公安家屬,我幹這種事情,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,大不了,你留著你的龍票,我燒了你的合同,而你,再重新談一遍拆遷補償吧。”

掛了電話,陳月牙當然得直接回家。

要重新談補償合同,還是給對方一張龍票,然後把原來的折遷合同拿回來?

現在是1990年,正是特大兇案層出不窮,窮兇極惡的搶劫犯,綁匪們滿天飛的年代,畢竟有句老話,不患寡而患不均,有些人看別人蹭蹭蹭的富起來了,自己兜裏一分錢都沒有,就難免要走上勒索犯罪的道路。

還沒進家門呢,陳月牙就看見,盛海峰家的奔馳停在自己家門口。

進了院子,她愈發的驚訝了,小帥身上,還穿著一套嶄新的西裝,超生老八,三炮幾個正在圍觀,這小家夥正在系扣子。

“你突然打扮的這麽帥氣,這是要出去約會?”陳月牙吃驚的問。

小帥搖頭了:“不啊,媽,咱們的合同不是丟了嘛,我去查這事兒。”

“查個丟了合同的事兒,要穿西裝,開大奔?”陳月牙愈發覺得摸不著頭腦了。

小帥於此,自信著呢,系好了扣子,還得看看鏡子裏的自己:“當然了,我面相太嫩,穿個大褲叉子進酒館,人家一看我就是一學生,根本不尿我,我開個奔馳,再穿個西裝,過酒館裏,就有人肯招待我了,當然,那幫賭博的人,也就肯露面了。”

“這又是為啥?”陳月牙還是覺得可笑,又笑著問。

老八抱著小柴犬,神來一句:“因為他看起來像地主家的傻兒子,人傻錢多唄。”

小帥當然又得踢他一腳:“滾!”

事實上,小帥這辦法也是可行的,畢竟偷了合同的人,是個慣於賭博的那種賭徒,而這些賭徒呢,怕公安嚴打,一般是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拋頭露面的,要找他們,就必須以賭徒的方式,去把他們給釣出來。

不過,陳月牙覺得,既然對方知道她手裏有龍票,肯定也知道小帥是她兒子,所以,小帥再怎麽打扮自己,再怎麽去查案子,人家也會防著他的。

所以她說:“算了吧,拿了合同的人,剛才給我打電話了,人家說了,想要合同,就給他們一張咱們家藏著的龍票,要我們不想給龍票,他們就會撕了合同。那些人既然知道咱們家有龍票,肯定也認識你,再別鬧了,趕緊把你小盛哥哥的車給還回去。”

“不嘛,媽,你讓我試一唄,我都出國兩年了,長了整整10公分,現在認識我的人,應該不多吧。”其實小帥就是想出去顯擺顯擺。

而且,小帥一直以來,都覺得自己聰明的不行,全家上下一起加起來,估計也就他爸能和他比一比的。

有這種事情,不讓他去查一下怎麽行?

至於說又有人盯著超生的龍票,還想拿合同換龍票,那就更不行了,那龍票,是人超生的呢,不論將來超生長大了,想拿龍票幹啥,那是超生的自由,從他們手裏,可不能丟了龍票。

這不,小帥開著豪車,穿著從小盛家借來的西裝,轉身跑了。

這西裝,是小帥問小盛借的,而且呢,是蘇愛華拿給小帥的,小盛還在上海上班。

但是,小盛把西裝借完之後,上了一個上午的班,到下午的時候,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。

是這樣的,他在北京閑極無聊的時候,發現家裏有一張超生的三寸照片,於是,就把那張三寸照片,裝到了一塊懷表裏,是準備送給超生的,但走的時候忘記了。

而那塊懷表,他記得,自己就裝在西裝兜裏呢。

於是,他連忙給他媽打了個電話,一確認,家裏沒懷表,那還用說嘛,懷表肯定在衣服兜裏。

盛海峰可不想小帥到時候掏出懷表來,要不然,那家夥肯定得誤會自己偷偷用超生的照片,說不定要跑到上海把他揍一屯。

所以呢,盛海峰轉身就給超生撥了個電話,讓超生到時候,記得把這事兒說一說,就說那塊懷有,是他送給她的。

超生一聽小盛哥哥打算送自己一塊懷表,心裏當然高興,而且呢,小帥走了都一個上午了,那家酒館子離衣帽胡同並不遠,也就隔著四五條街,她把肥蹬蹬的柴犬一抱,再把老八和三炮倆都喊上,跑那個酒館裏,找哥哥,要懷表去了。

三炮騎著自行車,老八坐前面,超生抱著狗坐後面,幾個孩子一路到了小酒館的門口,這時候天隱隱約約的已經黑了,不過,幾個孩子並沒有看見小帥在哪兒。

“咱們進去找咱哥吧?”超生跳下自行車說。

三炮還得拿鐵璉子把自行車鎖在樹上呢:“等會兒,現在偷自行車的賊多,要給偷了,明天還得買一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