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164

“盛海峰只用了三年,就讀完大學了,該不會是給人退學了吧,我聽說讀大學一般得四年時間了。”鄧翠蓮聽說盛海峰回來了,大驚小怪的說。

“你就是典型的碎嘴婆娘,人外國和咱中國不一樣,就像我們仝子,是修學分,人家三年修夠了學分,就可以畢業了。”劉玉娟說。

鄧翠蓮才把雷子和錚子罵了一頓,趕著他倆要考清華北大,聽劉玉娟說起留學的事兒,因為人家的鋼子和仝子全去留學了,心裏那叫一個郁悶啊。

她的家庭條件,也不是負擔不起一個留學生,家裏存款賊悶悶的多呢,孩子不爭氣,你有什麽辦法。

倆妯娌還是覺得新鮮嘛,畢竟八十年代,出國留學的人多,但回來的真沒幾個,這胡同裏好些人都說,盛海峰出國之後,絕對不會再回來呢。

倆人悄悄跑到盛海峰家門上,還沒聽見盛海峰的聲音呢,倒是聽見小老八在裏面嚎叫:“小盛哥哥,這事兒你必須管,為了我也必須管。”

“這老八,又跑人家家裏幹啥去了?”鄧翠蓮嘛,說話就想打孩子。

“走吧走吧,你就是事兒多。”劉玉娟拉了一把,才把她給拽走了。

這天晚上,超生並不知道盛海峰回來的事兒,而第二天,她知道的時候,盛海峰就去上海了,超生也沒見著他。

反倒是小老八,一直在跟她告狀,說張津瑜的壞話。

“那條壞金魚放了你的氣門芯,千真萬確,他還老是瞅我,瞪我。”老八跟在他姐的屁股後面,嘮嘮叨叨的說。

超生走了幾步,突然回頭,指著老八的鼻子說:“最近老有人在我們學校裏放氣門芯兒,那跟人張津瑜沒關系,你不能把什麽壞事兒都賴到人家身上。”

確實,最近學校門口有個瘋子,經常放孩子們的氣門芯兒,這個,超生早就知道。

而且,她也知道,老八對張津瑜懷著極大的偏見。

“你等著吧,等我小盛哥哥來,我讓他替我查這事兒,早晚,我能給你證明,就是那條壞金魚放的氣門芯兒。”小老八氣的說。

但是,超生轉身推上車準備走了,他又追在屁股後面:“姐姐,你等等我呀。”

簡直就是個賴皮加無賴。

現在是1989年的春天,大街上所有的槐樹全開了花,一路騎著自行車,叮嚀嚀的走在花蔭裏,滿大街唱的歌兒,一首跟一首不一樣。

剛經過一個小店,裏面放的是:來日給似千千晚星,亮過今晚月亮,都比不起這宵美麗,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。

到了下一個店,放的就是: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,你的心中滿是傷痕。

這一首首,超生都喜歡聽,所以騎著自行車,走的格外的慢。

到了影響店的門口,咦,新出的,陳百強的《一生何求》,正好有新磁帶,超生跳下車,立刻買一張。

帶著小老八一起回家,倆人得先看看爸爸媽媽在不在,要是爸爸在,小老八就必須回自己家去,要是不在,沒人嫌棄老八,倆人就可以頭對頭一起做作業。

今天家裏靜悄悄的,看來爸爸媽媽都不在啊。

“姐,給你這個!”老八從兜裏掏了一把椰棗出來,遞給超生:“咱們一起寫,一起吃。”

跟姐姐坐一塊兒寫作業,這是小老八最喜歡的事兒啦。

不過倆人剛進門,就聽見廳屋裏嘩啦一聲,似乎是有人打破杯子了。

“你這是幹嘛啊,事情不是還沒查清楚嘛,給我看看你的手?”這是陳月牙的聲音。

這麽說,媽媽在家?

“我不是因為拿了別人的錢,或者收了別人送的禮而害怕,我是生氣,自打我進了這個系統,從來沒有幹過拿錢辦事的活兒,上面一查我就能清清白白,水落石出,是我氣俞敏這個同志,怎麽能這個樣子?”顯然,爸爸也在,而且聽起來不大高興。

倆孩子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繼續聽著廳屋裏賀爸爸和賀媽媽的談話呢。

“你的問題不大,咱們沒收過人家的錢就是沒收過。你急個啥?看看你這手,哎呀,都劃爛啦。”陳月牙說。

“我是沒事兒,但是,付部長和付敞亮呢?那個蘇煜,好歹也是讀過高中的女孩子,年紀輕輕,家裏條件又不是不好,我真是不敢相信,她怎麽能收受賄賂,現在倒好,付部長和付敞亮都要受牽連。”賀譯民說。

“這個誰知道呢,十萬塊可不是小數目,你們一定把這事兒好好查一查,萬一蘇煜沒收過錢呢?”陳月牙又說。

蘇煜,曾經是胡俊的對象,跟胡俊不談了之後,嫁給了付敞亮。

超生得說,自己讀了那麽多年的書,遇到最好,最可愛的老師就是蘇煜了,但是,蘇老師難道犯什麽錯誤了嗎?

為什媽媽和爸爸都在說蘇老師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