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98(第2/3頁)

“楊奶奶給我噠,不對,我用羊肉湯粉換噠!”得意的捧著一只小荷包兒,超生說。

小丫頭皮膚嫩的跟那春天的水蘿蔔似的,白皙皙的,滑溜溜的,怕冷,整個人縮在被窩裏,只露個圓圓的腦袋,看起來那叫一個得意。

“一張郵票,來,給爸看看……”賀譯民接過郵票先就愣了一愣,看枕頭上還飛散著幾張大清龍票,手都抖了:“這玩藝兒,一老太太能給你?”

“這是啥啊,你咋這個臉色?”看賀譯民的臉色鐵青了,陳月牙停了針問。

賀譯民的手再抖了抖,說:“前陣子我辦過一個案子,就牽扯著一張大清龍票,你知道交易金額是多少錢嗎?”

“多少?”

“18888塊。”賀譯民說。

現在的錢是個什麽概念,所謂的萬元戶,有真正萬把塊存款的人家,在北京估計都不多,望京就更少了,清水縣城裏,就鋼廠的書記宋清明,都不敢說自己家裏有幾千塊,更甭提萬元了。

一張龍票,居然能值將近兩萬塊?

而且還能牽扯上人命?

陳月牙想拿,超生立刻握緊了:“不給,這是我的。”

“你拿它幹嘛,攢嫁妝啊?”陳月牙問超生。

超生神來一句:“對啊,我就攢嫁妝,將來嫁給陳月牙!”

“你……”陳月牙手指指上閨女的鼻尖,超生立刻親了她一下:“然後咱們一起把爸爸給趕走,讓他走的遠遠兒的。”

賀譯民作勢一巴掌拍過去,超生一只軟軟的小腳丫蹬進他手掌心裏,攥個圈兒,狠狠把爸爸的手踢飛:“我媽媽是我噠,哼!”

人都說閨女親爸爸,但在賀家這一點是不存在的,無論賀譯民怎麽努力,只陳月牙在,她就是超生心裏最完美的女神,永遠都是。

當然,等她睡著之後,郵票和龍票就全給陳月牙收拾起來了。

“那楊奶奶也真是可憐,明兒一早,我再帶著超生去看看她吧,要實在不行,聯絡一下福利院,讓她去福利院住著吧,老給個養的白眼狼欺負著,真不是個事兒。”陳月牙說。

賀譯民側首,輕聲說:“好!”

頓了頓,他又說:“陳月牙,你這個女人可真有福氣,舉世罕見的大清龍票,怎麽就會到你手裏呢?”

“胡說,那是我閨女的運氣好,龍票是老太太給她的。”陳月牙鎖好了龍票,把鑰匙壓到了床底下說。

“閨女運氣再好,她也是你生的,那還不是你的運氣?明天把人龍票還回去,這東西咱不能要。”賀譯民笑著一搡,就把妻子搡躺到床上準歪歪了。

“不是說要來個外國人嘛,你咋還耍流氓啊你,趕緊起來,這幾天咱們分開睡吧。”陳月牙悄聲說。

香噴噴的,軟乎乎的妻子,賀譯民真是越揉越喜歡。

他悄聲說:“外國人在這方面,可比咱們時髦多了,人家來,要咱們分開睡,人家才覺得有問題呢,別動,躺好了,今天我給你玩個新花樣。”

……

賀譯民倆口子計劃的好好兒的,那不正好還要盯梢賣恐龍蛋的王進義,第二天一早,倆口子也沒帶孩子,拿著小荷包,就準備到望京找楊奶奶去。

結果早晨剛一起來,就聽見外頭有人在敲門。

賀譯民打開門一看,進來的居然是局長耿衛國。

“譯民,你們家最近這風頭夠勁的啊,出事兒了,出大事兒了。”耿衛國進門就說。

賀譯民嘴裏還叨著牙刷呢,一口牙膏沫子:“什麽大事兒,耿局您慢慢說。”

耿衛國想進屋子,剛踏到門口,差點踩到一個穿著小棉襖,頭發炸的跟只小雞窩似的小糯團子,肘起來一看,這不超生嘛。

把孩子抱起來,進了門,自己捅爐子,添煤,等煤熱了起來,烤熱了凍僵的手,他才說:“昨天,你們去望京了吧,還去了趟毛紡廠的家屬區,是不是?”

……

“有個叫楊勝寶的小夥子,昨天晚上報案,說你家這小閨女是殺人兇手。”指著懷裏頭發炸的像雞窩,睡眼惺松的超生,耿衛國又說。

賀譯民倆口子同時大驚失色,但更驚訝的還是超生,大早晨起來才刷了牙,要添餓的癟癟兒的肚子,她居然成殺人兇手啦?

“咯!”打了一個冷咯,超生接過媽媽遞過來的,熱騰騰的玉米面發糕咬了一口,眼睛瞪的比剛剛出生的小貓眯的還大:“哇哦!”

小小人兒完全不知道,自己現在面對的是多麽復雜的局面呐。

耿衛國嚇了這小丫頭一頓,因為看她害怕嘛,也是不忍心,接過陳月牙遞來的,熱騰騰,楦蓬蓬的玉米面發糕咬了一口說:“毛紡廠的楊勝寶,是個有名的流氓混混,天天打老人,趕著老人給自己討飯,在望京,那是人人說起都恨不能唾一口黃痰的臭流氓。昨兒晚上,他家那個楊奶奶,據說吃了一肚子飽飽兒的羊肉,回家之後睡了一覺,半夜就歸西了。那楊勝寶打聽了一下,聽說給楊奶奶羊肉的人是你,賀譯民家的小閨女,當時就跑到市公安局報案,要抓超生個殺人兇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