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51(第2/3頁)

就賀譯民也會在這次嚴打中,因為表現不力,給處分的。

嚴打應該就在今天,就讓超生可著勁兒的哭去吧。

賀家,孫自敏和陳月牙倆邊做飯,邊酬劃著生意的事兒呢。

“過完年一開春,水蜜桃就下來了,咱們先做水蜜桃罐頭,不過甭看麻雀小,也得有幾個人,你這兒有人吧?”孫自敏說。

陳月牙說:“有呢,我先讓我們老大一家子進城,就住在罐頭廠裏,讓他們幫咱們一起幹。”

“親人之間容易扯皮,那得看你們家的親戚咋樣,要我,我肯定找我娘家人,不要婆家人,婆家人跟自己不貼心。”孫自敏說。

陳月牙其實也計劃過,想把陳大牙叫來,但是,大牙聽說她要做罐頭廠,正在跟村裏談果樹的承包,相比於做罐頭,種果子肯定賺的更多啊。

就為這個,她就不好叫大牙進城了。

剩下的還能有誰,可不就是大房和三房?

明天,大年初四,大房和三房都要來做客,關於他們倆家子誰先進城,進城之後做了生意怎麽分賬,孩子們怎麽讀書的事兒,陳月牙才要跟他們商量。

今天,她這廚房裏置辦的比大年三十還要豐盛,又是炸丸子,又是泡粉條,還攤了很多的雞蛋片兒,又烙了幾大鍋的黍面餅,就是為了明天大房和三房進城做客的時候吃的。

過年的時候,最忙的就是公安了。

這幾天他們得滿城轉悠著抓小偷,以保障全縣人民能過一個安樂詳和的春節,所以,想指望賀譯民幫忙基本沒可能。

送走了孫自敏,陳月牙突然想起來,她明天得做一鍋子的湯菜,要湯菜裏放一把豆芽,那味兒才鮮。這不,她剛準備把豆芽從櫃子上取下來,有人風風火火的進門了:“月牙,你在嗎月牙?”

“大嫂,你咋來啦?”陳月牙一聽是劉玉娟的聲音,連忙問。

劉玉娟今天居然穿著聯防隊員的衣服,手臂上還掛著紅袖章,進門就在喊:“你們胡同裏今天有多少出攤兒的,趕緊喊回來,聯防隊和公安要聯合執法,抓人啦。”

現在的嚴打,不說一天一個政策吧,但那政策也是時時在變的。

確實,社會比較亂,惡性事件也層出不窮,只要哪個地方出上一個惡性事件,全國範圍內就要嚴打。

嚴打是好事,畢竟能抓犯罪分子們,但於有些人來說也是遭殃的事兒,就比如馬大姐,支個油條攤兒賣幾根油條,她招誰惹誰了?

這要嚴打起來,她個老太太又跑不快,就是最先要被逮住的那一個。

“在哪兒嚴打?”陳月牙問。

“我們接到的命令,就你們區,我是跑的快,先來給你通個風兒,趕緊把你認識的人都叫回來。”劉玉娟說著,見陳月牙炸了肉丸子,給嘴裏塞了兩顆,跑了。

要今天搞嚴打,那不是一打一個準兒?

大過年的,孩子們還在街上呢,再別被亂跑的攤主攤販們給踩了去。

把煤一壓,爐子一封,陳月牙也風風火火的出門了。

因為過年幾乎沒有抓過投機倒把的原因,胡同外頭就跟大廟會一樣熱鬧,陳月牙也不知道自己該先跟誰說,畢竟擺攤兒的有她認識的,也有她不認識的人,這時候聯防隊的人還沒來,大家還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。

“超生!賀帥,小斌小炮!”她準備,還是先把幾個孩子喊到一塊兒再說。

馬大姐正在炸油條,遠遠看見陳月牙,指著河畔說:“剛才我聽見小帥說要買兵兵球,你往那頭走,那邊有賣兵兵球的。”

“馬大媽,要不你收攤兒回家吧,我今兒心裏覺得不安穩。”陳月牙說。

馬大姐筷子在鍋裏快速的攪撥著:“沒事兒,咱是個人情社會,大過年的,沒人抓投機倒把,治安隊的人難道不過年?”

陳月牙確定今天聯防隊要抓人,一把抓住馬大姐的筷子說:“聽我一句勸,快點回家吧。”

正好這時候,河畔的路上突然嘩啦啦的圍過去一群人,陳月牙愈發的害怕了:“這就是聯防隊的人,趕緊走!”

“不對,沒人掀攤子,我聽著大家還挺高興,挺樂呵的呢。”馬大姐又說。

也是奇怪,要真是聯防隊的人,那肯定鬼哭狼嚎的啊,但不知道為什麽,河畔的人似乎都在笑,沒人說啥。

陳月牙隨即也擠了過去,沿路就聽見有很多人說:“老領導,咱們的老領導來啦。”

“老領導,誰?”

“還能有誰,俞長征,咱們的老縣委書記,退休以後就沒見他出過門,今天在河邊逛著呢。”

俞長征,這人陳月牙知道啊,他是張開的嶽父,還是清水縣的老書記,人笑呵呵的,沒啥脾氣,也沒啥架子,在任的時候經常騎個自行車上下班,有一回跑到煤礦去走訪,還給煤礦的人當成騙子,抓去挖過一陣子的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