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例外
一往如前,她身上淡淡的甜牛奶和茉莉花香,白白嫩嫩的脖頸上幾根不很明顯的青色血管。
於覺喉間滾了滾,移開視線,“這題我是用......”
他說了一會兒,雲訴就明白了,點著腦袋聽他說完,馬上落筆。
於覺目光一直在她的筆尖。
一連串整整齊齊的化學式。
雲訴一邊寫一邊說:“二中的作業是不是一直都那麽變態,不拿試卷砸死人不罷休那種?”
於覺笑了笑,“沒注意。”
雲訴筆尖一頓,想了想,也是,她來二中快一個月了每次小組長催交作業,於覺就沒交過幾次。
但很神奇的是上次班裏化學小測試於覺分數不高,就五十八分!
雲訴此刻非常能理解各位老師們對五十八分的陰影。
她當時偷瞄了一眼,他寫的每題都畫著紅色大勾。
真是靠了。
所以雲訴自認為於覺是前一天晚上沒睡好,迫不得已才補眠,暗下決心下次一定好好考。
那張試卷她沒分數。
雲訴估計一輩子都忘記不了高老頭那天一臉賊笑走到她桌邊,放了瓶□□綠茶。
她當時懵到沒敢說話。
高老頭也就那樣一直站著,五秒過後,他背在身後的手,慢條斯理、鄭重其事的。
又摸出了瓶統一綠茶!
高老頭自認為平易近人的微笑著,實則全班都在屏住呼吸。
“雲訴同學,不要失望,還有一瓶,你要相信老師絕對是愛你的,愛意太滿,所以昨天你的試卷被風吹走了,老師找遍整個辦公室都沒找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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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磁爐插著電,熱氣上升,鍋裏的食物煮熟了。
肖緒朝客廳裏喊話,“爭分奪秒的兩位好學生,吃飯了。”
雲訴放下筆,於覺跟著她起身。
雲訴徑直向廚房裏走,站在冰箱前,歪頭問桌上坐著的三個人:“你們要喝什麽?我這裏沒有酒。”
宋裕新夾了一塊胡蘿蔔放進嘴裏,擡頭,“我們是社會主義好青年,從來不喝酒。”其實是剛才沒想到要買酒。
可拉倒吧。
沒理他們,雲訴拿了四罐芬達。
周五的晚餐,少男少女拼成一桌,簡簡單單。
肖緒和宋裕新吃著吃著就變了味道,眼神看著於覺,越來越,越來越深不可測刮目相看。
於覺總是給雲訴夾菜,他的椅子貼在她的,時不時碰到雲訴靠在桌邊的手,總是在問:
“你吃青菜嗎?我給你夾。”
“這牛肉很好吃,來,我給你夾幾塊。”
“你還要吃什麽?想吃什麽?我都給你。”
“……”
雲訴好不容易解決了一碗,又堆上來了高高的一層。
她擡眸,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“沒長眼睛?沒看見我碗裏裝不下了?”
於覺沒聽見似的,嘴角的笑意絲毫不減。
一頓飯下來,雲訴沒怎麽說話,三個男生聊天,說著說著就聊到了酒,聊到了就想喝。
年輕小夥消磨時光的方式。
擡眼看才八點多一點。
宋裕新肩膀碰了碰肖緒的,“緒哥,我有點寂寞,很需要你。”
肖緒:“......”
雲訴和於覺:“......”
怎麽和於覺一樣騷啊!
雲訴想給他倆送張床,在床上就寂寞不起來了,塌了都沒關系。
但她沒敢說,不能暴露了她汙女的小心思。
那之後,肖緒陪著寂寞的宋裕新去買酒,十分鐘後,雲訴沒等到歸來的他們,於覺接到了宋裕新的電話。
宋裕新在電話裏說:“於覺,韋航天他們叫過去玩,你去嗎?”
韋航天,高三九班的。
於覺坐在雲訴身邊,距離很近,手機音量有些大,她聽得一清二楚。
於覺看了她一眼,雲訴自顧自的吞下最後一顆肉丸。
“我不去了,你們去吧。”
鍋裏的東西也快吃得差不多了。
於覺掛了電話,雲訴轉頭問他:“吃飽了嗎?”
他從肖緒他們走後就沒動過筷子,指尖不斷磨著桌邊,於覺擡眸,“飽了。”
雲訴點點頭,起身開始收碗。
加上鍋頭,一起放進水槽裏。
她本性有點懶,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倒還好,但碗多了就不想洗,更不想動。
轉身想走出廚房。
於覺一只手撐在桌面上,起身,和雲訴插肩而過,站定在水槽前。
雲訴以為他要洗手,沒在意,徑直走進客廳坐下。
沒一會兒,廚房裏傳來聲音。
“雲訴,你家洗潔精沒有了。”
修長纖瘦的手腕上,蹭了點泡沫。
於覺垂眼,唇角扯著,打開水,水流噴瀉而下,一下子沖掉他手上和碗裏的泡沫。
雲訴站在一旁,半個身子靠著櫥櫃,看著於覺。
她覺得於覺已經完全顛覆她對校霸的認識,人前冷淡背地騷話多,接觸了一段時間,人還挺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