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第2/3頁)

而刺史一家沒有再出現在宴席上。玉嬌則是告訴旁人,說是少夫人身子不舒服,都回去了。

小團兒的滿月宴並未因刺史一家而出任何岔子,賓主皆歡,暢飲開懷。

夜深後,送走了賓客。趙虎從別院的後門入了宅子,福全把趙虎來的消息告知了裴疆。

許是廝殺後便立刻從城外趕了回來,所以身上還帶著濃濃的血腥。就方才福全見了,都差點被嚇得癱在了地上。

趙虎把令牌呈上去給裴疆,道:“應當是沈如月偷的令牌,在她身邊那個婆子身上搜到的。”

那個婆子在城門快關上的最後一刻出了城,在她與那些潛伏的人馬交談之時,趙虎便帶人伏擊了他們。

裴疆拿過令牌,道:“還沒死的,逼供問出同盟會的所在地,還有沈如月我已讓人關押了起來,你再逼問出予她幫助的人是誰,落下口供。”

趙虎:“那將軍可有懷疑的人?”

“淮州總兵吳維。”即便百裏寒並未查出那元記鐵鋪的貓膩,但因裴疆這段時日來不斷仔細回想,終還是想起來了。

那鐵鋪地底下,是鍛造兵器的大密室。

“現在還不是上報的時候。吳維是前朝舊臣,牽一發而動全身,若非抓現行前動了他,難保其他前朝舊臣會因此臣心不穩。”

來禹州之時,皇帝便囑咐過裴疆。說今朝臣子對投明的前朝舊臣多有成見,而前朝舊臣也多為敏感,若是在沒有齊刺史與同盟會聯系的確切證據前,動了齊刺史,只怕人心不穩,所以得萬般小心行事。

同理,吳維也一樣。

議事後,裴疆讓趙虎回去好好休息,隨即也回了屋子。

玉嬌本在屋中哄著小團兒入睡。但許是真累了,所以小團兒還沒睡,她就被自己給哄睡著了。

現在還是側著身子,保持著哄孩子的動作。玉嬌的睡顏像小團兒睡著一樣,恬淡安寧,嘴角也勾著淡淡的笑意。

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,這時睡在玉嬌身邊的小團兒忽然“咿呀”了一聲。

聲音一出來,玉嬌的也嚶嚀了一聲,要是小團兒再叫一聲,估計她就會醒來。

裴疆看向小團兒。

食指放在唇上,朝著睜著大大一雙眼的小團兒做了給噤聲的動作。放下手後小心翼翼的給玉嬌拉上被子,再而把她的手挪開,想要在不吵醒她情況下把一旁的小團兒給抱起來。

但才一動小團兒,玉嬌就似乎察覺到了,猛的下意識伸手抱住小團兒。

隨後才把眼睛睜開,轉而看到床邊俯身的裴疆才松了一口氣。

松開了抱著小團兒的手。轉了身看向他,揉了揉眼睛,聲音帶著幾分不清晰的呢喃道:“你回來了怎麽不喊我?”

裴疆把小團兒抱了起來後坐到了床沿,“見你睡了,便想哄他入睡。”

玉嬌打了個哈欠,抱著被子坐了起來,然後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裴疆則一手抱著小團兒,伸過手臂也把她攬入懷中。

小團兒還小,不怎麽鬧騰。

安靜了一會後,玉嬌問:“那齊五小姐你們是怎麽尋到的?”

裴疆淡淡的道:“查了那幾日在普安寺中出沒的馬車,凡所經過必有痕跡,跟著這些蛛絲馬跡便尋到了。”

但並非像裴疆說的那般輕松,探子也苦尋了兩個多月才尋到的。

玉嬌伸出戳了戳兒子肉呼呼的小臉蛋,復而問:“那她的嗓子和手怎麽治好的?”

“聽尋她回來的探子說,她被人毒啞和折斷手後,買入了封閉的大山中……”

齊繡婉被毒啞了,又被生生的折斷手指,怎可能不怕?更怕自己再也見不到爹娘,所以只能裝瘋賣傻。

被人販子買入大山之中,有一個山中獵戶把她給買了下來。那獵戶待她也還好,剛好是懂草藥的,便醫治了她。

玉嬌聽到這,頓了頓,望向他:“那個獵戶呢?”

“若不帶上他,齊繡婉不肯跟回來。”

約莫是在最恐懼的那一段時間,是獵戶陪在她的身旁,又救了自己,所以齊繡婉對這獵戶充滿了信賴。

玉嬌默了一會,才問:“那他們是成了夫妻嗎?”

不是問成親了沒有,而是問是否成了夫妻,差別在於未行禮便直接洞了房。

裴疆聞言,微微蹙眉,略有不解:“我為何要理會她有沒有與獵戶有沒有成夫妻。”

玉嬌白了他一眼:“我就知曉你會這麽說。”瞥了瞥嘴後,道:“若只是簡單的恩人關系,那齊家估摸著會給一大筆錢,但若成了夫妻的話,齊家真的會把齊繡婉嫁給那個山中獵戶嗎?”

裴疆默了一下,才無奈道:“這不是我們要理會的事情,他們如何是他們的事。”

玉嬌輕嘆了一口氣,道:“其實我先前也和齊繡婉一樣驕縱蠻橫,若非是我知道了未來會發生什麽事,我很難改變,再而對於齊繡婉來說也一樣,但她的代價也太大了,所以我難免有所感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