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

玉盛要到禹州的這日,玉嬌便早早的起來等了。與她一塊等的母親還笑話她來的時候只顧丈夫不要父親了。

因確實是為了裴疆才跑來禹州,玉嬌到底有些底氣不足。盡管如此,還是忍不住拌了一下嘴,嘟囔道:“娘親不也是早早起來了?”

玉夫人道:“我想念你爹了,哪裏還睡得下去?”

自從女婿回來後,玉夫人便日日看著這女兒女婿小兩口濃情蜜意,看著看著心裏頭就開始泛了酸,也就想自己的丈夫了。

約莫在申時的時候,玉盛到了。

玉夫人上前,略微委屈的道:“你怎來得這麽慢?”

玉盛擁上自己的夫人,安撫:“來之前先安排好了商行的事情,也可以在這待久一些。”

玉嬌朝著自己的父親露出憨笑,討好的問:“爹爹,累不累?”

玉盛微微挑眉:“你娘親都把事情寫在信上告訴我了,你這丫頭瞞得我們可真辛苦。”

玉嬌擡起手。兩指捏開一點點距離,“我就瞞了這麽一點點而已。”

真要說的話,玉嬌確實只是瞞了與裴疆見過的事情,但大家都為她擔心了許久,可到底是自己的寶貝女兒,也舍不得怪她。

玉盛無奈的笑了笑,隨而問:“裴……”頓了頓,思索了一下,改了口:“阿疆現在在哪?”

女婿現在也已不叫裴疆了,但直呼其名又有些不大好。好在不管是裴疆,還是百裏疆,名字都有一個疆字,喊起來也不會像是在喊別人一樣。

也不知女兒先前是怎麽想到給裴疆起名的,竟然就這麽湊巧用了同一個字。

玉嬌會取這個名字的原因,至今一個人都沒有告訴過。就是前幾晚裴疆問她,她都閉口不說。

聽聞這個稱呼,玉嬌抿唇忍笑,“他去了營中,說過今晚會早些回來的。”

玉盛點頭,隨而提醒:“你二叔和玉恒明日也會到,應當也會待幾日,且讓人先收拾好院子。”

玉嬌愣了一下:“二叔他們來做什麽?”

玉盛笑問:“你說呢?”,

玉嬌頓時明白了過來。以她二叔的性子,估摸是想要來討好裴疆的。

以前玉嬌多少有些不喜歡二叔一家的,但後來又發生了這麽多事,倒也看得開多了。

比起那心思沉沉而狠毒的吳維,他們二叔一家有些小壞,但也還好。

——

再說軍營這邊,查閱了探子打探回來的信息後,裴疆正準備離開軍營回府之時,百裏寒卻來了。

讓她進了帳中,問:“有何事在府中不能說的?”

百裏寒道:“我剛好查出了那沈如月的身份,就順道過來尋兄長。”

裴疆把打探回來的信件,一一放入銅盆中燒了,問她:“什麽身份?”

百裏寒:“她是暴君最為寵愛的第十四個妹妹,朝陽公主。三年前因身患寒疾,需到一個氣候溫和的地方養疾,所以離開了金都,來了南邊。”

聞言,裴疆擡眸看了眼她:“可是禹州?”

百裏寒搖頭:“淮州。”

把最後一張信紙放入了火盆中後,裴疆微微眯起眼眸輕敲著桌面,陷入沉思。

聽到淮州二字之時,裴疆下意識的想到了淮州的總兵吳維。三年前吳維已是淮州的總兵,後因投誠,所以才能在改朝換代後繼續在淮州當總兵。

朝陽公主既然是暴君最為寵愛的妹妹。那到淮州養病,身為淮州的總兵吳維又豈會沒有接待?

這二人或許真與玉嬌隨口一提的那樣,在同盟會上有所牽扯。

百裏寒繼而道:“朝陽公主在淮州待了不到半年,暴君便撞死在了大元殿的柱子上,而後本該在淮州的朝陽公主便不知了去向,我琢磨著應當是有人暗中送走了她。”

裴疆沉默了半晌,這時帳外傳來趙虎的聲音:“將軍,屬下趙虎求見。”

裴疆回過神,應了一聲“進。”

趙虎進了帳中後,分別朝著裴疆與百裏寒拱手:“見過將軍,寒少將軍。”

裴疆問:“何事?”

趙虎回道:“暗探來報,說是沈如月身邊的嬤嬤昨日出了府,與一個神秘人見了面。”

知曉了沈如月的身份後,裴疆便讓人盯著她身邊的那些下人。

盡管經過老太君壽宴的事後,沈如月行事會小心許多,但必然還會與同盟會的人繼續往來。

隨而趙虎又說因那人戒備,暗探不敢輕易接近竊聽,所以也不知他們到底說了什麽。後來暗探假裝成醉漢,等那人出來後,原想假意撞一下再看清那人的面容,但撞了後才發現那人喬裝打扮過,根本看不清楚原來的長相。

雖是如此,暗探卻是把那人的腰刀給撞掉落到了地上。

還道是刀上的紋路特別,暗探也留了心眼,心想或許查一下這刀的出處就能查到有關於神秘人的線索,所以記住了腰刀的模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