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逾越(第2/3頁)

“那小的在一旁候著,裴護衛若是有需要幫忙,盡管吩咐小的。”

裴疆也沒有理會他,徑直沒有任何停頓的把衣衫脫了下來,身上除了最近的鞭傷外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,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地方。

福全原本被裴疆健壯的體魄所攝,隨後看到他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後,瞬間驚愕了。

一個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傷口還能活著的?!

繼而見到裴疆擰幹了水盆中的毛巾,面無表情的直接就清理傷口上溢出來的血汙,似乎他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一般,福全更被驚得全然說不出話來。

福全是知道這個裴護衛的,被提為護衛之前是飼養馬的馬奴,聽旁人說他性子古怪,從不與人來往,冬季也從來不穿棉襖,而這下人都有些怕他,所以向來都是繞著道走的。

今日一見,這……果真的是個狠人呀。

裴疆把戰了血的毛巾扔回了水盆中,血漬水盆中的清水慢慢散開,清水也成了血水。

“裴護衛你、你不疼嗎?”雖有些怕這裴疆,但福全還是沒忍住好奇心。

裴疆拿起金瘡藥直接往傷口上撒。聽到福全這麽一問,便淡淡的回道:“習慣了。”

“這、這哪有人會習慣疼痛的……”果然是個怪人!

裴疆不再理會他,隨即用紗布包紮了自個身上的傷口。

他以往從不在不介意傷好得快還是慢,但今時與往日不同了。既然有人想讓他傷口好得快些,那他自然不會讓那人失望。

見裴疆已經自個包紮好了,完全不用自己幫忙,福全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小的是否與小姐說一聲,往後不用小的幫忙了?”

明明面前這人先前的地位比自己還低,可福全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
穿著衣服的裴疆動作一頓,微微側頭看向福全,默了一息才說:“小姐吩咐如何便如何。”

福全嘴角微抽,心中腹誹道剛剛小姐可是吩咐了讓我上藥的,可裴護衛你可是一點都沒有讓人幫忙!

雖是如此想,福全還是應道:“那就依裴護衛所言。”

——

晚間玉家這家宴,除了玉家兄弟倆和妯娌倆外,其他幾人都吃得不痛快,所以早早便散去了。

回了院子後,玉嬌把福全喚了過來,問他關於裴疆的傷勢。

“鞭傷似乎有些嚴重,而且裴護衛不讓奴才幫忙。”

關於裴疆不讓人幫忙倒也在玉嬌的意料之內。

玉嬌抿了一口茶,囑咐道,“他雖然不讓你幫忙,但往後他上藥的時候你還是得在他的身旁待著,把他的情況告知與我。”

福全應了一聲是,隨即猶豫了一下,才言:“還有一事,那裴護衛身上全是舊傷,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地方。”

雖然夢境中看得不真切,玉嬌也還是知道裴疆身上有著數不清的舊傷,似乎還有許多處都是致命的,其實轉念一想也能明白他為何有這麽多的傷口。

在獵場待了十年,能活到現在就已經不錯了,怎可能還會毫發無損?

琢磨了一下,玉嬌覺著是時候施些小恩小惠了,便轉頭對桑桑吩咐道:“你去把我先前吩咐你尋的木芙蓉膏拿來。”

桑桑一怔,訝異的看著玉嬌,“小姐……”

看到主子微微皺眉,桑桑還是立即回房去把那珍貴的木芙蓉膏給尋來了。

桑桑道:“匣子中有四盒木芙蓉膏,每日塗一會,若是按照福全所言的一樣,那裴護衛身上都是舊傷,估計這四盒也只能用一個月,且只能讓傷疤淡一些不能消了。”

玉嬌讓桑桑把匣子給了福全,隨口與他說:“你把這給裴護衛,便說我心情好賞他的,讓他每日都把他自個的傷口塗一遍,我最見不得長得醜的了。”

——

當福全把玉嬌這話完完全全的告訴了裴疆後,裴疆站在門口捧著福全帶來的匣子沉默了許久。

福全有些小心謹慎的偷瞧了眼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裴疆,試探道:“裴護衛,若是無事的話,小的就先回去了?”

說著正要離開,裴疆出聲喊了他:“等等。”

“裴護衛還有事?”

裴疆隨即轉身走入屋內,同時說了“進來”二字,福全心慌慌的跟著他進了小雜物間。

這小雜物間原是用來放馬飼料和馬具的。因裴疆剛進府的時候同管家說了不需要給他安排住處,管事許是知道裴疆的來歷,也不敢讓裴疆與其他下人一塊住,便讓他住在了這小雜物間。

福全一直認為這雜物間定然是又臟又亂的,但卻出乎意料的幹凈整潔,就是簡陋了些。

裴疆把匣子放在桌面上,然後把放在木桌上的錢袋子拿了起來,倒出一把銅板在掌中,然後轉身把掌中慢慢的一把銅板遞給福全。

福全一臉懵:“裴護衛這、這什麽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