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夢境(第2/3頁)

後來抓到了下毒之人,原來那個先前飼養馬的下人。可說到底馬奴看管不當也是事實,所以自那日後玉嬌便對馬奴百般刁難。

而在玉家被陷害抄家後,府中的下人繼而被發賣了,玉嬌更是忘記了這個連名字都沒有記住的馬奴,直到被淮州總兵送給了淮南王之後再次見到他。

玉嬌在淮南王府度過了短暫的一年。

一年後,錫錠叛亂,淮南王被派朝廷派往錫錠平叛之時,淮州總兵起兵造反,同時更是把她從淮南王府中搶了回去。

那時候她知曉那淮州總兵就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兇手。她想報仇,但那晚手中的匕首被發現,她被打了一頓。

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給總兵再碰她。後邊不堪再受辱,一根白綾上了吊,自縊而亡。

可夢境卻沒有因她身亡停止,而是繼續著。

她看到自己的屍體被扔在了亂墳崗,更看到了烏鴉啄食自己的身體。

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從心底開始散開,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,她急切的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夢境,但怎麽逃都逃不開……

“小姐,小姐?”

耳邊忽傳來丫鬟桑桑的叫喊聲,玉嬌猛的睜開雙眼,眼睛睜得極大,就像是差些被在水中淹死的人一樣,急急的喘息著。

玉嬌的舉動,讓她身旁的下人都傻了眼。

桑桑:“小姐,你……怎麽了?”

喘著氣的玉嬌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,她竟發現這空氣中飄散著濃郁血腥味。

驚魂未定的環視了四周,卻發現自己身在府中的後院。她的面前是一個被綁著且駭被鞭打過的男人。

男人衣服上邊都是一道道斑駁的血痕,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道鞭傷,只知道那灰色的衣裳許多處都變成了深色,鮮血慢慢的從傷處滲透出來。

而她的手中似乎拿著什麽東西?

玉嬌下意識的低下頭,看向自己的左手,只見她握著一根長鞭,長鞭垂落在地上,鞭子末端沾著的絲絲血漬也染到了青石板上。

玉嬌僵硬的擡起頭往前看去。夢中與她纏綿的男人,胸膛前便是有著一道道舊鞭傷,一瞬間,夢中的男人和面前的男人重疊成了一個人。

被綁在木樁上且被烈日曬得皮膚黑紅的男人,不正是她夢中的那個淮南王嗎?!

玉嬌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甚是厲害,便是手中的鞭子也不知不覺的被她手心冒出的汗給汗濕了。

也不知是被熱的,還是因為夢中那些景象太過香艷,所以讓她覺得渾身發燙,像是被火烤著一般,握著鞭子的手更是燙得離譜。

燙得她驀地把手中的鞭子給扔了,直接轉身就走了。

這是怎麽回事?!

她明明從馬背上摔下來而昏迷過去了,那為何會站在院子中,又為何會出現夢境中見過的一幕,還是說她還身在夢中?

“小姐,小姐你要去哪?”

玉嬌腳步極快,婢女桑桑只能一邊喊一邊追上去。

而被綁在木樁上的馬奴,臉上除了因炎熱而落下的汗水外,眼神沉斂,無半分表情,鎮定得身上的傷口似假的一般。

略微的擡起了頭,目光往那抹紅色的身影追隨而去,直到看不見才收回目光。低下黑眸,那雙沉斂的眼眸深處似乎帶了一絲炙熱。

——

直到遠離了後院,玉嬌才停下了腳步,扶著柱子喘息著。

怕還是在做夢,便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臂,疼得她痛呼了一聲。疼得這般真切,她現在定然不是做夢!

“小姐,你到底怎了?”桑桑好不容易才追了上來。

玉嬌聞聲,轉過身看向她,迫切的問:“我從馬背摔下來後不是昏迷了麽,為什麽會在後院,又為什麽會拿著鞭子?”

這明明是她昏迷之時夢到的畫面,為何一醒來後就變成真的了?

桑桑一怔,有些不明所以的道:“小姐你這是怎了?小姐是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沒錯,但是護衛接住了小姐呀,小姐也並未昏迷。”

桑桑的話讓玉嬌瞬間傻了。

那個夢依舊很是清晰。與其說是做夢,倒不如說像是一段記憶更為貼切。

這個夢很長,長得玉嬌覺得自己昏迷了很久,可自個的貼身婢女卻說自己沒有昏迷!?

玉嬌的臉色本就因方才的夢境而蒼白了許多,現如今聽到桑桑的話更是白的毫無血色。

這個夢境實在是太荒誕了,玉嬌無法不在意。她分明是不知道馬兒是被毒死的,更沒有讓人把馬奴綁起來,更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沒有出手鞭打馬奴,這些都是方才在夢境發生過的。

夢境中事情為什麽會變成真實的了?

想到這,玉嬌通體生寒。夢中看到自己被扔在亂墳崗之時的那種恐懼再次席卷全身,只覺得渾身冷得發顫。

直覺告訴她,這個怪異的夢境,與這現實似乎有所關聯。若是想要知道是不是真有關聯,或許可從夢到過的事情查找線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