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⑩章(第2/3頁)

顏福瑞不知道她是怎麽了,只好跟秦放報備:“司藤小姐說不讓帶……”

又說了兩句,小心翼翼把手機遞給司藤:“秦放說要跟你講話。”

電話那頭,秦放無奈之至:“錢包又怎麽惹你了,我忘帶了啊。”

“按照規矩,是她要見你,她應該請吃飯。”

這是哪門子的規矩啊,秦放哭笑不得:“我是男人,有讓女人請吃飯的嗎。”

“你們這個時代,男女平等,她請。”

秦放倒吸涼氣,好一陣子沒說話,聽筒裏,司藤聽到沈銀燈溫溫柔柔的聲音:“怎麽了,還不走嗎?”

司藤冷笑,現在你學會溫柔賣乖了,上次怎麽就跟個瘋狗似的呢。

過了會,秦放似乎是走開了些,壓低聲音問她:“你想怎麽著吧?”

司藤伸手去擺弄秦放的錢包:“我不想怎麽著,我就是煩她沈銀燈,你為我做事,錢就是我的,花我的錢請她沈銀燈吃飯,休想!”

卡嗒一聲輕響,搭扣開了,掀開半面,入目是張漂亮的女人照片,司藤問:“這誰啊,安蔓嗎?”

秦放也猜到她是把錢包打開了,嗯了一聲。

司藤把照片抽出來看,這就是安蔓嗎,不錯,長挺漂亮,如果不是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,跟秦放倒是挺登對的。

“挺長情的,現在還沒把她照片丟掉嗎?”司藤正要把照片塞回去,忽然發現裏面還有一張,不過是正面朝裏,“放了兩張?”

“別……”秦放想阻止,慢了一步。

很清純一姑娘,長直發,鵝蛋臉,皮膚特好,眼睛彎彎的透著股俏皮的勁兒,不過,絕不是安蔓。

司藤失笑:“可以啊秦放,安蔓知道你錢包裏還有別的女人的照片嗎?你這左右逢源得心應手啊。”

秦放的聲音忽然低下來:“那是陳宛。”

陳宛?哦,對,剛一時沒想到,確實應該是陳宛,開死人玩笑似乎不怎麽地道,司藤也就不再說什麽,動手把照片沿著錢包透明塑料膜的縫隙塞回去,才塞到一半時,臉色突然變了。

顏福瑞看到,她動作極其緩慢的,又把照片拿出來,手指拈著,舉到面前,對著後頭的陽光,像是比對百元大鈔的真假。

她說:“信號不好,你再說一次,是誰?”

“陳宛……哎……”

斷音,司藤掛電話了。

秦放莫名其妙,頓了頓窩著火往回撥:司藤這是怎麽了,陳宛的照片又怎麽惹到她了?

手機是響鈴帶振動的,在桌面上嗡嗡震響跟一只要起跳的蛤蟆似的,顏福瑞想接又不敢,只好請示司藤:“司藤小姐……秦放電話……不接嗎?”

司藤笑起來,她把照片的正面轉向顏福瑞:“美嗎?”

美,小姑娘還挺年輕的吧,估計是大學裏的校花,但是再美都分不了他顏福瑞惦掛瓦房的心:“司藤小姐,你不是要去賓館看看嗎?”

“不急,”司藤示意那張照片,“認識嗎?”

“秦放的朋友,我怎麽會認識呢?”

怪了,平平常常一句回話,司藤居然哈哈大笑,笑到後來,連眼淚都快出來了,她拿起手機撳了接聽鍵,柔聲說:“讓沈小姐接電話。”

顏福瑞聽到她說:“沈小姐,真是不好意思,秦放不能請你吃飯了。讓他回來幫我收拾行李,我明天……就要去黔東。”

果然世事難料峰回路轉,晚間合計後續計劃的時候,柳金頂感慨:“司藤這個女人,真是鬼精鬼精的,她一早就有了定論,還非要把我們吊上半天,不讓人過安生日子。”

又說:“沈小姐的主意是真不錯,虛虛實實的,居然真的把司藤瞞過去了。”

馬丘陽道長說:“可不嘛,要說妖怪鬼精,咱們道門可謂是更加技高一著。”

想起馬丘陽道長白天還對她冷嘲熱諷,沈銀燈冷笑一聲,很是不屑一顧。

明天就要啟程赴黔東,眼見時間差不多了,大家各自回房,才打開門,忽然都是一愣。

走廊裏站著的,居然是司藤。

她穿旗袍,貂皮大衣閑搭左臂,長發幾近及腰,見到眾人出來,微感訝異,但旋即神色自若:“各位道長好啊。”

秦放和顏福瑞都陪在邊上,顏福瑞跟蒼鴻觀主解釋:“司藤小姐聽說瓦房出事,說要來看看,我就帶她來了……諾,司藤小姐,這裏,拍到的就是這裏,攝像頭是在那個位置……”

司藤看了一會,忽然看到眾人都還站在蒼鴻觀主門口,像是忽然醒悟,忙避讓到一邊:“是我擋著路了嗎?真不好意思,各位道長自便。”

想來她也沒有和他們交談的意思,就這麽杵著也確實很傻,諸人對視一眼,都遲疑著從她身邊經過,司藤冷眼看諸人各歸各房,始終沉默,唯獨沈銀燈掏出房卡開門時,她說了一句:“原來沈小姐住這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