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(第2/3頁)

理智告訴傅慎行阿江說的有道理,可他卻不敢放手,不要說兩三年,就是兩三個月也不敢。何妍會走掉,會走得遠遠的,再也不肯回來。沒錯,他就是個自私的混蛋,他寧肯看著她在他手中一點點的枯萎,也不想放她去別的男人懷裏歡笑快活。

“忘了那些事,可以嗎?求你,何妍,忘了以前的那些,只當我們剛剛認識。”他不只一次地這樣苦聲央求她,她總是平靜地應他“好”,甚至也在竭力地調整著自己,可待到他的身下,她卻仍是一如既往的僵硬,甚至愈加變本加厲,有一次當他碰觸到她,她竟不受控制地幹嘔起來,吐得昏天暗地。

這是身體本能的厭惡的,是她內心最真實的表現,是她的理智與對他的恨意都壓不下去的最真實的內心。

他所有的愧疚都被她這反應擊潰了,絕望之後便就是失去理智的憤怒,他緊握住她的雙肩,咬著牙問她:“何妍,你到底還要我怎樣做才能放下過去?啊?你告訴我,要怎麽做你才能滿意?張守我殺了,我滅了他一家,你還要我怎麽樣?沒錯,我作踐過你,我可勁地糟蹋過你,你報復回去啊,你找人來強我一回行了嗎?我由著你作踐一回,這樣你是不是就能平衡一點?”

他起身去開門,向樓下大喊:“阿江!過來!”

阿江在外面把他們兩個的爭執聽得一清二楚,聞言怯怯地上得樓來,緊張地叫到:“傅先生。。。”

傅慎行眼裏在噴火,怒聲吼道:“滾進來!”

阿江只得一步步地挪進去,傅慎行已瘋子一般地大叫道:“來,上我啊,上給她看。”

阿江早都嚇得傻了,站在那裏動也不敢動。

傅慎行又看何妍,瞧她垂著眼坐在那裏無動於衷,於是又狠聲道:“阿江不滿你的意是嗎?那大街上的流浪漢總可以了吧?阿江,去外面找人,越臟越糙的越好!”

阿江哪裏能真去,手足無措地站著,求助地看向何妍,“何小姐。。。”

“好!好!你也不聽我的話了。”傅慎行臉色鐵青,咬牙切齒:“我自己去,自己去!”

他拔腳就往外走,嚇得阿江忙把他從後抱住了,死死地拖著他,又轉頭哀求何妍:“何小姐,求求您了何小姐,您別和傅先生較勁了,您勸勸他,勸勸他呀。”

何妍這才擡頭去看傅慎行,神色平靜地近乎淡漠,“沈知節,我真的盡力了。”

是的,她真的盡力了。在她那晚去敲他的書房門,以借書的名義向他示好的那一刻,她就已經決定要忍下所有的事情,告訴自己要為了復仇堅持下去。她不是不想,而是做不到,復仇這個念頭都已無法支撐著她繼續走下去。殺了傅慎行又能怎樣?出賣自己的身體與靈魂,來換得與他的同歸於盡,那豈不是還要到地獄中和他繼續糾纏不休?

她那強悍無比的意志,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就慢慢垮了下來,終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。

傅慎行漸漸從暴怒中冷靜下來,他僵在那裏愣愣看她,半晌之後,唇邊露出一個近乎殘忍的微笑,輕聲說道:“何妍,我不會放你離開的,就是死,你也要死在我的懷裏。”

她面色依舊平靜,應他:“好。”

他不再嘗試著觸碰她,甚至,開始對她視而不見。兩個人生活在一棟房子,卻如同兩個完全陌生的人,互不理睬。他依舊每日忙碌,早出晚歸,而她也安靜本分,甚至都不再去做任何復仇的打算。

活著,也許只是因為她還活著。

直到有一天,田甜突然給她來了電話,遲疑著問她:“他們說的那件事,是真的嗎?”

何妍輕笑著反問:“他們說的哪件事?”

田甜也是極聰明的,聞言便就不再多問,停了一停,又道:“要不要一起出來逛街?”

這個突然的邀請叫何妍感到意外,可她不想再去打擾好友的生活,不想再把任何人牽扯到危險中來,她笑著拒絕:“不了,最近有些懶,哪裏也不想去。”

田甜沉默下來,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她道:“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,是嗎?”

何妍聽得不由笑了,“田甜,我搶了你的未婚夫。”

“那渣男是老娘自己不要的!”田甜忍不住罵了臟話,停了一停,火氣非但沒有消下去,反而似是更旺盛,又道:“算了算了,是我腦子抽了才要給你打這個電話。在男人面前,友情就算是個屁!何妍,既然咱們走斷了道,那索性就把以前的事情都了解個幹凈。我之前救濟你的那幾萬塊錢,你一分不少地給老娘還回來。還有,以前上學時候留給你的那些照片,你也找出來還給我。合照都給我剪了,各要各的一半。”

這些分明是賭氣的孩子話,不像是同性好友在絕交,倒像是男女朋友在分手,任誰聽到怕是都會忍不住要笑。可何妍沒笑,非但沒笑,甚至還輕輕地皺起了眉頭。她沒用過田甜的錢,雖然在她出逃美國前田甜曾給了她一張銀行卡,可她沒有從中取一分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