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套路,都是套路(6)(第2/2頁)

我一時甚是矛盾,不知是否將夢中之事告知與他。俗話講,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那夢境之事不過是無稽之談,我自己尚不能全信,又怎麽能拿來說事?

黃袍怪伸手來撫我額頭,柔聲問道:“夢到什麽了,怎麽聽你喊‘別走’?是誰要走?”

“沒什麽。”我忙搖頭,怕他不信,又道:“發了個夢,說是你要走,一時著急,便就喊了出來。”

黃袍怪聞言輕笑,道:“莫急,你只記著,這一世,我不會走。”

他這般溫存體貼,叫我越發不敢把夢境與他言說,又坐片刻,才與他說道:“你昨夜裏曾說,不管前世,不論往生,只這一世你我相守,待這一世過,我無悔,你無怨,我們各聽天命。這話可還作數?”

“至死不渝。”他答道。

聽他這話,我終下了決定,將剛才那夢盡數瞞下,管我前世是誰,反正自己也不記得,何必再去自尋煩惱。若我真的就是那蘇合,這一世後,黃袍怪不用去受那天雷之罰,豈不算是件好事?

“百花羞?”黃袍怪又喚我。

我回過神來,有意岔開話題,便就與他說道:“你換個名字叫我可好?我曾與你說過,我本是大夏國公主,閨名齊葩,兄姐都喚我葩兒。你叫我百花羞,我總是有些不慣。”

“葩兒,葩兒……”黃袍怪低聲念了幾遍,卻是莞爾,道:“你不覺你這名字與百花羞很是有緣?葩者,花之麗采美盛,乃花中極品,而百花羞則是艷冠群芳,令百花低頭,兩個名字不過是大同小異。”

他這樣一說,我也覺得這兩個名字相差不大,那“百花羞”念起來反倒比“奇葩”更順意些。

“那就隨便你叫好了,左右不過是個代號,我不是還叫你黃袍怪呢嘛!”我笑笑,忽又想起一事,便就問他道:“你到底是叫什麽名字?在崖底時你說你叫李雄,我怎記得素衣可是叫你奎哥哥的?”

黃袍怪默了一默,方道:“不是我要與你隱瞞身份,而是這身份你知道了有害無益。你也說名字不過是個代號,既然這樣,又何必在意我叫什麽?你既叫我黃袍怪,那便一直叫下去就是。”

“真的要一直叫你黃袍怪?”我又問。

黃袍怪瞧我兩眼,商量道:“黃袍郎可好?”

我又問:“哪個郎?郎君的郎,還是野狼的狼?”

“自然是郎君的——”黃袍怪答到一半,才發覺我是在戲弄他,伸手一推我額頭,將我推到在床上,道:“你這丫頭著實可恨,這點口舌便宜也要來沾。”

兩人正笑鬧著,忽聽得紅袖聲音從門外響起,恭聲問道:“大王可是起身了?白珂有事求見。”

我愣了一愣,這才記起昨夜裏紅袖曾撞破我與黃袍怪的情事,現聽到她的聲音,頓覺羞臊難當,忙就扯過被子捂住了頭臉,悶聲問道:“你能不能施個法術,叫紅袖忘了昨夜之事?”

黃袍怪聞言卻只是笑,“白珂都找到這裏來了,只施法消了紅袖記憶怕是不夠。”說著,又來扯我被子,調笑道:“你昨夜裏推倒我那氣勢呢?總不能一覺睡沒了吧?”

我聽他越說越是離譜,忙就揮手趕他:“快走,快走!白珂能找到這裏來,定是有要緊事,你還不快去!”

黃袍怪笑笑,這才起身穿衣離去。

他這裏前腳走,紅袖那裏就進了房門,卻也不說話,只用帕子捂著嘴吃吃而笑,瞧我沒什麽反應,這才一甩帕子走上前來,笑道:“呦!公主,你這才叫真人不露相,虧得奴家還替您操心,原來您自個有算計著呢!”

就昨夜那事,解釋是解釋不清了,多說了不過是越描越黑,我索性厚了臉皮,與紅袖應承道:“過獎,過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