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(第2/3頁)

這個名字讓太後不很自在。但隨即,她從紀征的回答裏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。紀征去了很多天,這說明他很多天前就知道季昭的真實身份了——比阿衡早知道。季昭會把那麽大個秘密告訴紀征?那她和紀征的關系要有多親密……

於是太後故作疑惑地問,“啊,原來是這樣。是季昭請你幫忙的?”

“那倒不是,”紀征笑著搖頭,“她不好意思求我,是我自己要去的。”

太後更不明白了。她老人家智力有限,除了腦補的時候思維十分活躍,其他時候並不擅長推測高深問題,於是她直接問道,“那你和季昭到底是怎樣的交情?”

紀征托著茶杯,眼眸半垂,笑得落寞,“還能怎樣,也不過是襄王有夢、神女無情罷了。”

太後的腦子像個經年不用的機械,緩慢地把這八個字翻譯了一下,終於明白是紀征在單戀田七。看著眼前俊美少年失魂落魄的樣子,她莫名其妙地就有點心軟,有些同情。

不過,“那她對皇上……?”這才是她關注的重點。

“據我所知,她對皇兄似乎無意留戀,但皇兄並不打算罷手。”

哎呀,這就好辦了。自己兒子剃頭挑子一頭熱,那個季昭想必不會來搗亂了。太後心裏一松,轉而又安慰紀征道,“她連這些話都願對你說,可見對你未必無意。不如哀家做個主,幫你把這紅線牽了?”

紀征一聽這話,激動地離座跪倒,“母後若是能成全兒臣的一片癡心,兒臣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!”

“快起來,你是堂堂王爺,誰用你做牛做馬。”

太後話音未落,已有兩個宮女把紀征攙扶起來。

紀征目的達到,又跟太後聊了一會兒,便出來了,接著去養心殿看望他皇兄。兄弟二人現在處於互相看不順眼的階段,但這種事情也不好表露,只不過談話中已經沒有了曾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親昵。兜了會兒圈子,紀衡突然對紀征說道,“有些事情不該你管,早些收手,莫要再瞎摻合了。”

紀征低頭答了句“是”。他目光平和,嘴角掛著淡笑。

且說這頭的慈寧宮。太後覺得把季昭賜婚給紀征這事兒怎麽想怎麽完美,又可以讓紀征對她感恩,又可以免去她自己的憂慮,更可以使兒子不被美色所迷、回頭是岸。但有一點,這事兒一定會被皇上知道。皇上一旦知道,必然會從中阻撓。這可怎麽辦才好呢……

嗯,不能讓皇上提早知道。她得從長計議。想到這裏,太後吩咐方才在場的幾個宮女不許出去亂說。

幾個宮女連忙答“是”。

不過有那麽一類女人,讓她肚子裏憋著新奇事兒不許和別人說,便似使她憋著尿不能撒出來一般難受。且王爺娶親是好事兒,又不是什麽事關生死的機密。因此一個宮女忍啊忍,終於沒忍住,跟常在如意身旁伺候的一個宮女偷偷說了。過了兩天,這個宮女便把此事拿出來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討論了。

她們討論的時候如意該是在午睡。可惜小家夥這天偏偏沒睡著,大睜著眼睛聽隔壁的竊竊低語,雖未聽全,倒也聽出了大概的意思。如意於是憂傷了,下午去找他父皇,委屈地說,“明明是我先要娶田七,為什麽皇叔也要娶田七?”

紀衡一聽就怒了,“誰要娶田七?!”

如意嚇得一縮脖子,“是皇祖母讓皇叔娶田七,你幹嘛那麽兇呀……”說著就要哭。

紀衡壓著滿怒氣哄了他兩句,可是人在怒極的時候說話的語氣能好到哪裏去,如意被他哄了兩句,反而更怕了,淚珠兒滾了下來。紀衡只好不耐煩地吼了一句,“別哭了!”

哇——如意哭得更兇了。他覺得太委屈了,他皇叔要來搶田七,他皇祖母又不幫他,他父皇還罵他……他簡直要對人生絕望了!

紀衡也坐不住了。他早就知道紀征對季昭有想法,但他沒想到紀征竟然敢公然跑來和他搶女人,還鬧到太後面前。再理智的男人遇到情敵的這種挑釁都會被挑起滿腔怒火,紀衡氣得肺都快炸了,他把如意丟給奶娘,自己起身去了慈寧宮。

在慈寧門外,紀衡看到了紀征。小子滿面春風,笑容十分刺眼,正好也要去慈寧宮。

冷靜。冷靜。吸氣——呼氣——吸氣——呼氣——忍不了了!

於是就在兩人走近,紀征剛要開口說話時,冷不丁紀衡一拳挾著勁風直襲紀征面門,紀征偏頭想躲,然而對方拳勢太快,他並未完全躲開,左臉還是著了一下。

紀征也十分惱火,想也不想出手還擊。

兄弟二人就這樣交起手來。

周圍的太監宮女們都傻了,一個皇帝和一個王爺打架,奴才們誰也沒膽量上去勸。想進慈寧宮報告太後,可是這樣一來無論是皇上還是王爺大概都不會饒過打報告的那人。於是就這麽傻站著。盛安懷還有點腦子,吩咐人去找侍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