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報仇(第2/3頁)

婉嬪聽罷,知道皇上大概是不想見她,於是捂著嗓子眼垂淚,想說話又說不出,嗓子太癢了,一發聲就雪上加霜。太醫又診不出什麽,只說是肺火太盛,開了清熱潤肺的藥。

婉嬪忍了一晚,當夜幾乎沒睡著覺,次早醒來時面色憔悴得很。她雖吃過兩次藥,然而嗓子絲毫不見好,反而越發癢了起來。癢得她直在床上打滾,兩個貼身的宮女見了,嚇得直掉眼淚。婉嬪就在這種折磨之中突然福至心靈,癢得太不正常了,這一定是有人給她下了毒。

首要的懷疑對象就是田七,因為她最近結仇的只此一人。

婉嬪於是跑去乾清宮找紀衡哭訴。她雖不確定兇手就是田七,但總歸去皇上面前哭一哭博個同情不是壞事,男人麽,吃的不就是女人這一套。

但是很可惜,紀衡由於最近也在被“男人”困擾,於是他不大吃這一套。而且,太醫明明都說了婉嬪沒大礙,這女人卻非要裝出一副“全天下的人都要害死我”的嘴臉,實在讓人倒胃口得很。

田七聽說了婉嬪來乾清宮鬧,於是也想看熱鬧,又不敢近前,便偷偷地躲在外面聽。

雖然從頭到尾只聽到婉嬪的哭訴,幾乎沒聽到皇上說話,但田七依然覺得十分過癮,心滿意足地看著婉嬪走出來。

婉嬪哭得兩眼紅腫,臊眉耷眼地向外走,一擡頭看到田七,眼睛幾乎噴火。

田七笑呵呵地上前扶住她,“娘娘您慢些走,這麽些人都想害您,您可得悠著點。”

婉嬪狠狠一撇胳膊,不搭理田七。

田七卻故意湊過去,在她耳邊把聲音壓得極低,說道,“奴才這麽做,也是為了給娘娘做個示範,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害人。”

看著婉嬪果然臉色大變,田七笑嘻嘻地走開。她才不怕婉嬪告狀,一來沒有證據,二來,從今天這情況也能看出來,皇上已經不喜歡婉嬪了,甚至有些厭煩她,所以告了也白告。她越想越解氣,得得瑟瑟地哼著小曲兒,背著手正要離開,一回頭,發現皇上正站在門內向外看,正好與她對視。

他木著臉,雕塑一般,看不出表情。

田七心頭一抖,很沒出息地撒開腿跑了,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皇上的視線。

紀衡看著他因跑得太急而腳步踉蹌的背影,心口堵上了一絲的落寞和失望。他垂下眼睛,自嘲地笑了笑,轉身走回室內。

田七一上午躲在值房無所事事,吃了午飯,又可以出宮去玩兒了。雖然田七繞了一圈又回來了,但是“采風使”這個職權是盛安懷無法剝奪的,想要取消,得請示皇上。盛安懷才不會多嘴去問,於是田七現在雖然落魄了,卻還在當著采風使,可以出宮。

田七這些天在宮中也是憋壞了,出門自是要好好地找一找樂子。她先去錢莊和紀征匯合,雖然這次不存錢,但是錢莊儼然已經成了他們兩個固定的見面地點。紀征自從上次紀衡發怒要打他,之後就一直沒見到田七。他很擔心他,托人打聽,知道他無事,這才放心一些。

但紀征總是覺得皇兄那天的怒火來得不太正常。他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,於是試探著問田七,“你覺得皇兄那天為什麽發火?”

田七道,“王爺,這正是我想跟您說的。皇上他大概懷疑您是斷袖,敗壞門風,他還一直都覺著我想勾引您,所以啊,您想給我個安身之處,好意我心領了,但為了腦袋著想,我真不敢接。”

“田七,以後無人之處,你叫我名字即可,王爺來王爺去,實在生分。”

“……”太以下犯上了吧。

紀征見她不願,便勸道,“我叫你叫你就叫,不叫的話,不一樣是不聽話,以下犯上?”

田七只好點頭,“那個……阿征。”

紀征滿意地點點頭,輕輕拍了一下田七的頭,手順勢向下滑,捏了捏她的臉蛋。紀征得償所願,感受著指下的彈性與滑嫩,他更加滿意,笑眯眯地看著田七。

這是……被輕薄了?田七捂著臉,狐疑地看著紀征,“王爺,您不會真的是斷袖吧?”她現在可是個太監。

“不是,”紀征斬釘截鐵地否認,轉而又問道,“皇兄最近對你怎樣?他……有沒有對你做一些奇怪的事?”

“有,太有了!”田七一說這個,立刻擺出傾訴的架勢,滿臉委屈,兩眼泛著淚花。

紀征心內一涼,“他真的那樣對你?”

“真的,你看,”田七說著,解開脖子上圍的一條薄紗絲巾,“他想掐死我!”

“……”

田七不滿地看他,“你那是什麽表情,幸災樂禍?”

“咳,不是,”紀征有點不好意思,但他確實慶幸,可又有些心疼和後怕。於是他湊近一些去看田七給他的展示,白皙的脖子上有兩塊十分突兀的青紫,看著讓人心疼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