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帳中香 第07章 倚劍誰家少年郎(7)(第2/2頁)

於是,除了長得好看,會做湯也可以成為阿原接受他的理由嗎?

何況景知晚真是她的男人了,是她可憐的記憶裏唯一的男人了……

阿原臉上赤燙,忽“嚶”地低吟一聲,將頭也埋入被中,整個人裹在衾被間滾來滾去,滾來滾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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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天晚上阿原等並沒有喝到那五十七顆紅豆煲的湯。

便是景知晚真的煲好紅豆湯,只怕他們也喝不下去。

午後,沁河邊的漁民打撈出一具女屍,井乙帶仵作去驗看後,立刻遣人回衙稟報,說是又出命案了。

李斐大是頭疼,連忙帶景知晚、阿原去看時,遠遠便聞到了屍臭味,不由掩鼻,嘀咕道:“這些人是怎麽回事?皇上暫時休戰,正該休養生息,偏放著這難得的好日子不過……還嫌戰場上死的人不夠多?”

女屍已被陳放在堤案邊,覆著一張舊草席。井乙等過來見禮,摘下塞住鼻子的棉團,說道:“開始以為是沿岸誰家姑娘失足落水,但仵作驗過屍,屍體雖已膨.脹,但腹中無水,應該屬死後拋屍。”

“死因呢?”

“脖子上有勒印,身上有明顯的蹭擦傷痕,應該是被掐死,且死前有過掙紮。”

“可曾查問出死者何人?”

“已經問過裏正,應該不是附近的女子。仵作說至少已經死了三天以上了,沁河水雖然平緩,三天也可以飄流很遠了,也不知是上遊哪裏飄來的。”

說話間,差役已揭開草席,卻見那女屍果然已經泡漲,皮膚泛出青黑,口唇外張,杏黃色的細布單衣將屍身勒得緊緊的,領口碧葉藍花的纏枝蘭花紋反而顯得格外嬌.媚,與那腫.脹變形的面部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
景知晚取過蒼術、皂角在上風處燒了,將屍臭味熏得淡些,才蹲身檢查著,沉吟道:“也可能不是上遊飄來的,就是這附近的。”

李斐看看水流,搖頭道:“你看這河水的確流動,恐怕還是遠處飄來的可能更大。”

景知晚指向女屍腰部,讓他們看剪開的腰帶和腰帶勒出的痕跡,“仔細看這處勒痕,被腰帶束緊後並不像別處虛腫得那麽厲害。它是不是比腰帶要寬?腰側這裏,仔細看能分辨出有兩道印痕。”

李斐怔了怔,“是死後被人在腰間懸上重物,沉入水底?”

“死者被沉水時,腰帶居然扣的死結。這不合常理,很可能是兇手所扣,想來懸掛重物的繩索也曾纏在腰帶上加固,以免她浮起。可惜人算不如開算,腰帶未散,懸重物的繩索卻意外散了,這才讓死者浮上水面。”

李斐看著那尚未泡得腫.脹的隱約繩索勒痕,喃喃道:“嗯,有理,有理……”

景知晚惋惜地看著女屍領口,嘆道:“應該出身小康之家,更可能是大戶人家得寵的侍兒,才有那閑情在領襟袖口繡上這麽精致的花紋。”

阿原也要上前細看時,景知晚忽道:“慢著!”

阿原擡頭,景知晚取過兩個蘸過麻油的小棉團,塞入她鼻際,說道:“麻油可以將掩去那氣味,免得太過惡心反胃。”